“爺爺奶奶媽。”傅擎蒼走來,恭謹地喊了他們一聲,而後不慢不急地在他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思及看了他和餘生的閨中密事,雖然沒看到最後一步……但麵對當事人,又是他們這個脾氣暴躁惹不起的兒子孫子,這三人都有些心虛。
見傅擎蒼來,白止和白洛立馬站起身,頷首認錯。
傅擎蒼沒看他們,刻意地盯著對麵的三個長輩看了幾眼。淡淡地問:“來鴻園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來……”傅老爺子笑嗬嗬地看了一眼傅擎蒼,而後凝著眉毛偏頭看著傅老夫人。“……我們是來乾什麼來著?”
“爸,任務任務。”
“對對。”傅老爺子細細念了幾句,而後抬起頭,十分認真地對傅擎蒼說:“阿蒼,你馬上就要三十一歲了,數數也就還有三個月。申請不再出國外任務吧。”
“我們當初費儘心思讓你結婚,除了你不肯結婚的自身原因,就是源於你常年不在帝都,經常出任危險性任務,冒著生命危險給國家辦事。你鞠躬儘瘁做了十多年,奉獻了這麼多歲月可以了。”
“死神戰隊不同於部隊軍隊,爺爺您也知道,我有權利拒絕上麵下放的任務。所以您們不必擔心,我並不會往死裡鑽。”
白止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男人。
確實,死神戰隊不同於國家軍隊,在國家有不方便出麵的事情時,會委派他們去做,而他們自然也有拒絕的權利。這是一個平等的請和迎的過程,誰也不會為難誰。
但是,對於國家的委派,不管任務多難,爺從來沒有拒絕過。
或許,這就是軍人與特工最大的不同吧。爺是特工,但他也是軍人,軍人有那股安國的熱忱。
“放心?哪裡放得下心啊。”唐容君愁眉。“你不知道,我們聽到輪船炸毀的消息,聽到死了三十四人,傷了五十多人的消息,我和爺爺奶奶三個人心都是提在嗓子眼的。”
男人的眼神依舊是冷冽的,正如他墨色的長袍家居服,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動。
“好,我答應你們近些年安分地待在帝都,畢竟結了婚有了家室,生兒身體也不好,我也想多照顧她。”
“好,好。”傅老爺子欣慰地笑了笑。“對了,你媽和你奶奶給你抓了些藥,吃了對身體好。正好你剛出完任務,趁空下來了好好補補。”
傅老夫人立馬把藥從唐容君的包裡拿出來。
藥?
傅擎蒼盯著那包藥看了兩秒,宮斯寒遞給他的眼神,驗證了他的猜想。
男人的臉即刻沉了下來。
唐容君見他臉色愈加沉悶,下意識拉著傅老夫人坐下,將藥放在茶幾上,說得比較委婉:“都是一家人,我們不會說你什麼。”
傅擎蒼的臉更加黑了。
給笙祭喂完安眠藥的春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二樓走下來。未走近就聽見這番對話,她走上前,詫異地盯著那包藥看了一會兒。
拋出疑問:“老夫人,您們這是做什麼呢?少爺身體好著呢,這些東西還不如給宮少爺吃。”
莫名被點名的宮斯寒瞪了瞪眼,男人一向憤恨彆人說自己不行。“春嫂,您和伯母說話乾嘛把我帶上?我是醫生,我要不要吃藥自己還不清楚嗎?”
要不是伯母老爺子老夫人在這,他就直接說,你問問遺愛我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