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宮斯寒的命換她的平安。
傅遺愛雙手抓緊了握把,踉踉蹌蹌起身,一鼓作氣衝了過去。
“遺愛……”
——砰
近距離的一聲槍響,響徹在宮斯寒的臉上。
——砰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聽到一聲響徹。
老虎的一雙眼睛光澤瞬間黯淡,期間鮮血流出,滴在他脖子上。宮斯寒順勢用力翻身,錮住它的脖子,拉過傅遺愛的手,將槍口對準虎頭,按下扳機……
隨著老虎一聲嗚咽,傅遺愛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雙目空洞失神,是被嚇慘了的模樣。
她的雙手微微蜷縮,還做著剛剛握槍的手勢,就這麼攤放在自己腿上。
宮斯寒將身上沉重的屍體推開,第一反應就是爬起來去抓女孩的手。他抬腿的時候沉沉地悶哼了一聲,右手摸到女孩的腿腕,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裡。
白天是晴空,夜晚卻異常漆黑,月光暗淡,空中無星。
他的聲音有些抖。“遺愛,是、是傷到哪了嗎?虎的血腥會引來狼群,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彆怕,彆怕……”
宮斯寒一麵說,一麵順著她的腿要將她扶起來。摸到她大腿的時候,手心傳來一些溫熱的粘稠。
是血。
“受傷了……是不是被它咬了?沒關係的,彆怕,不疼不疼……斯寒哥哥背你。槍聲響了,驚動猛獸,但也讓那些救我們的人能分辨方位儘快來。”
宮斯寒一條腿跪在地上,彎腰的時候沉沉地咳嗽了一聲。他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將傅遺愛放到自己後背上。
而後,沉著氣攥緊了拳頭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那刻,他的雙腿不穩,左右搖晃了幾下。
背上的女孩有了少許動靜,她垂在他肩膀上的兩隻手動了動,輕輕地摸了一下她的脖子。
她的手心微涼,觸及到他肌膚的時候,他無意識地笑了一下。
“斯寒哥哥……”
“嗯,我在呢。”宮斯寒朝前走了幾步,額頭上的青筋逐漸爆了起來,他強忍住身體的不適,用著一貫雲淡風輕的語調說:“來的時候做了標記,有北極星做定點方位,不用走很久就可以碰到阿蒼的人。”
“斯寒哥哥你沒有受傷吧?”她微微傾身,重心落在男人的脖頸周圍。宮斯寒明顯吃疼地悶哼了一聲。她立馬不動了,“斯寒哥哥你受傷了對不對?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下一秒卻聽見宮斯寒笑了一聲。
他笑起來的時候,聲音清脆,像人間四月天的風。雖然在黑夜裡,傅遺愛都能透過他這一聲笑,聯想到他笑起來的模樣。
桃花眸上揚,瀲灩非常。
“遺愛,不要亂動。月光不太亮,萬一我沒走好掉進水坑,咱們倆就要變成亡命鴛鴦了。”
傅遺愛嗔怪地吐了一口氣。“都現在了你還開玩笑。”
“和你開玩笑我就有力氣,不然要是走到一半就倒了,把你摔了我會心疼。”
“斯寒哥哥……”
“彆信春嫂那個糟老太太亂說的話,我怎麼可能連兩袋大米都扛不起呢?我可是要給傅遺愛扛起一片天,給傅遺愛造一個最甜的婚姻糖果屋的男人……咳咳咳……”
男人身體一斜,傅遺愛也猛地往下傾。
“斯寒哥哥你肯定受傷了,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