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老夫人走到她跟前,揚起的手被餘生掐住。
“我?我說的是事實!我媽媽死了,她不能給自己辯解。她隻是年輕的時候愛錯了人,才會被人拋棄被眾人恥笑,連帶著自己的女兒都被人當做笑話來講。”
“我說白芍清造孽太多命不久矣說錯了嗎?白老夫人咱們用腦子想一下就能猜到我媽媽絕不可能是正常死亡,你見過軍校畢業的,生了個孩子又沒大出血,兩三個月後就離奇死了的嗎?”
“你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嗎?寒冬臘月的,餘致遠和餘嗣久出差,爺爺不在家,我隻不過是翻出我媽媽的遺照看了幾眼,剛巧被白芍清碰上,她把照片摔了,相框碎了,把我踢得肋骨斷了一兩根。我那個時候才七歲,七歲!”
餘九淵咬了咬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秦呂林望著少女悲愴又冷淡的麵容,眼裡流露的都是疼惜。
餘致遠站在急救室門口既不轉身,也不出聲,隻是一味地望著急救室外的紅燈。
白老爺子將視線從餘致遠的背影上收回來,看向餘生。“所以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白老夫人:“小小年紀心腸這麼狠毒,你媽是個死人,芍清是個活人,孰輕孰重分不清嗎?餘家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回報你爸媽的!”
餘生剛要開口,就看見走廊電梯拐角的地方,餘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來。
餘生立馬轉身撲進傅擎蒼懷裡,縮著身子怯怯地哼唧:“傅爺,他們偏冤枉是我做的,我一整晚都和你待在一起,什麼都沒做……”她抬起頭,淚眼惺忪。“他們以後會不會找我麻煩?”
“你個死東西還敢狡辯……!”
傅擎蒼摟著餘生側身,白老夫人撲了個空,慌張地扶著牆壁。
然後就聽見男人冷冽的聲音回旋在走廊上:“爺不說話,倒是有人當我是死的了。”他揉著餘生的腦袋,擦她眼角的淚。“生兒膽子小,白夫人這麼嚇她,怕是要把她嚇著了。”
他刻意低下頭用手在她三寸肋骨處來回摩挲了,“白止,進去把宮斯寒叫出來,也不看看是人是鬼就做手術,不怕臟了自己的手。”
“不準去!”白老爺子攔住白止的路,“傅擎蒼,你彆過分!進了醫院救人就是醫生的職責,宮斯寒不做手術他會受到醫學界的斥罵。”
一個護士走了過來,“這裡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護士剛要轉身走,就聽見一道讓她背脊都有些發麻的聲音。
“區區一個白家,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傅擎蒼微微彎腰拉起餘生的手,握在手心裡,眼眸中是她的容顏。“餘老爺能用十幾年的時間將白家扶起來,爺倒是能用十多天的時間讓它消失。”
他恭謹地揣著嘴角一抹輕笑,看向餘老爺子。“爺爺,生兒被您親家給嚇到了,我帶她回家。”
他說完就拉著餘生走了,走的時候還斥了她一句。“叫你彆來你非要來,又被嚇著了吧?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讓彆人嚇死你算了。”
白老爺子拄著拐杖都沒有站穩,踉蹌就往後倒。白老夫人和白依依立馬扶住他,“爸,您小心點。”
急救室的紅燈熄滅。
宮斯寒走了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不緩不急地說:“受到驚嚇而已,沒太大的影響,休息一個星期就能恢複成平日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