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天朗氣清。
不少家長和其他書院的學子前來,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書院前的一條街來了不少小商販,為了防止突發情況,縣衙還派了一班捕快來。
孫小娘子快樂的穿梭在其中:“我還沒見過書院這麼熱鬨!要是年年都有大比就好了。”
孫諱敲她的頭:“你當不用花錢的?一部分學裡出,另一部分官家出,知縣大人為了宣揚教化,都沒有清街,而是派周捕頭來巡視。”
“你跟我說那麼多乾嘛?我又聽不懂。”
……
孫諱無話可說。
“話說你怎麼比參加啊?哥你不是也想去府學嗎?”
“想去啊,我最近準備府學考試你沒看到?大比我在縣學都占不到頭兩名,靠大比出頭沒可能的。”
不同還在外麵悠閒嬉戲的同學們,參加大比的學子來的比較早。
男女皆站在練武場上,先生們在最前。
吳山長站在台上講話:“今日是思清縣學第一次大比,來觀賽的百姓就在我們縣學外,占了整條街。有你們的親朋父母,有慕名我思清縣學之人,還有其他縣學的學子。你們當中很多人,從幼時便在思清讀書,日夜苦讀不敢懈怠,如今十年者也不在少數。我吳席嶺不敢說思清學子多麼天資不凡,但都是誠心向學之人。望諸生儘展所學,揚思清之名。同時不要忘記,讀書先修德,切不可為了一次比賽失了同學之誼。……”
在一段賽前動員,賽出風采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講話後,吳山長開始說明大比的整體流程。
“每位學生自行抽取木牌,憑木牌進入相應考場。為了弘揚教化,六場比賽皆在練武場比試。上午第一場書法,第二場算學,第三場武,下午第一場比詩賦,第二場比律法,第三場比經義。每場試卷皆現場由眾位先生取名次,前二十名試卷貼於牆由眾人評賞,也可接受前二十名的取名質疑。”
場內一片嗡嗡聲。
“經義怎麼比的那麼晚?”
“為什麼要在練武場寫卷?”
“聽說是知縣要求的,為了弘揚教化。”
“這麼快取名如果名次不公怎麼辦?”
“又不是科舉,書院比賽而已,誰還費勁巴力的舞弊啊!想太多了你。”
“安靜!現在開始抽木牌!”
學生們一個一個上前,男班基本都參加了大比場上兩百來號人,女班的八個女孩兒簡直勢單力薄。
因此安排女班率先抽取。
隋浣溪在算學的木牌中抽取一個,接下來是周汀。王若春薛月梅等人也抽取好。
王若春緊張的看向典林,最近典林的字她看了,如果典林反悔不考經義,那她真的沒什麼勝算。
典林隨手一抽,仔細看去,木牌很簡陋,就在正麵寫著“經義一行一列”。
這是座位吧。
“那個女生抽的經義哎!”
“她不是那個天天在飯堂門口跑圈背書的典林嗎?”
“她就是典林啊!”
“話說經義那堆木牌明顯比其他科的多,參加經義的人那麼多嗎?”
“男班誰不準備童生試?就當平時寫卷,順手就報了名唄。”
“這個典林還不如去背律法呢,報的人少,說不定能出頭。”
“你還真的相信她每天走幾圈就是在背書啊!”
幾個女生一起走到一邊。
“你們都抽的怎麼樣?”王若春問。
“坐那裡不都一樣?”
“哪裡一樣?你坐頭一個,所有人都盯著你,你坐中間,誰也不看你。那感覺能一樣嗎?”王若春反駁。
“那你覺得有人注意好還是沒人注意好?”薛梅月調笑。
王若春翻了個白眼:“當然沒人能注意,注意人乾嘛?重要的是卷子被注意。”
眾人點點頭,開始分享自己的位置。
“我是四行三列。”
“我是……”
“典林你呢?”
“一行一列。”
“……”
看眾人同情的目光,典林哈哈一笑:“我是無所謂的,忘了目中無人的繞圈書瘋子了?”
“說的也是,那麼多人圍觀你,你就是感覺不到。”方穀雨是真的很佩服,她現在想到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答卷,都要緊張死了。
“典林你去乾嘛?”
“我去拿些紙筆,經義要下午最後一場,我怕無聊,跟著你們一起寫寫卷子。”
典林記得紙在藏書房還有一些,便抬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