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稷一滯。
典林這個丫頭,真是“語出驚人”。已經兩次了,在女孩子本該在意敏感的地方簡單直白的讓他措手不及。
他真的沒有自戀到典林親近他,他就覺得人家小孩子愛慕他。可小孩子不懂的事他懂啊,性彆意識在十三歲這個年紀已經很明顯了。
等他從這份驚訝中回過神,那一丟丟的羞澀已經過期了。
“師妹想多了。人之常情而已,我還沒冷酷到見你差點暈倒都視若無睹。”
典林很給麵子的嗯嗯點頭,大佬您說什麼是什麼。
“師兄小心!”
王稷還沒反應過來,就在拐角處和幾個學子撞在一起。王稷踉蹌的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另一邊就沒那麼好,幾個人摔了個屁墩兒。
“師兄你沒事吧?”典林上前扶住王稷。
“我無事。”
倒是對麵哎呦哎呦叫喚的幾人看起來很有事的樣子。
典林見此立刻上前攙扶:“幾位同學可有事?”
一白袍書生狠狠拍來典林的手,瞪眼怒斥:“庶子無禮!有沒有事兒看不出來?走路不長眼?”
說完眼睛對著典林上下一打量,見學袍樣式:“哦,原來是思清的學生,難怪如此橫行霸道!”
王稷眼光一凝,將典林拉回來。
典林這就不樂意了:“這位同學,兩邊都是不小心,雖然是你們四個撞我師兄一個,但是結果是你們比較吃虧,我才有幾分愧疚,若隻是斥責我們,我定然誠懇道歉。這可不是你們得寸進尺諷刺我思清書院的理由! ”
王稷本還盯著典林被打紅的手背看。
沒想到平日裡一向好好先生樣子的典林竟然發起了火,炸起來動靜還挺唬人。
“嗬!一個小丫頭竟然敢吼童生,這種思清學子還好意思與我們爭辯!”另幾人將白袍書生攙扶起來。
“我們於童生可是敏行書院的助教,你不叫聲先生就罷了,竟然還敢出言頂撞?”
“還不道歉?”
“你若是現在行個師禮還有補救的餘地,不然我等定然要向思清討個說法!”
四張嘴吱哇亂叫。
典林目瞪口呆,她長這麼大,還真沒遇到過這般潑皮無賴,就是她大伯好歹也會注意一下長輩麵子,這幾個讀書人竟然如此囂張。
彆說也考取了童生的張逢師兄,就是她那個被家族捧上天的陽堂哥,也沒這個趾高氣昂的樣子。
典林隻會講理,不會吵架,一時間被四個大男人圍著噴吐沫星子。
王稷麵色沉下來,將典林護在身後:“與諸位相撞的是愚下,諸位不來找我的麻煩,圍著一個小姑娘欺負,還好意思讓她給你們行師禮?某還真好奇,這是敏行的師德?”
王稷雖是個翩翩少年的樣子,但是自小習武,不然也不會撞倒四個自己還沒事。
敏行四人可不會說王稷看起來就不好惹,而且典林是思清學生更拉仇恨。
“你也是思清學子?”
“算是半個。”
半個是何意?
“嗬,故弄玄虛。你既然也是學子,怎麼不向助教施禮?”
王稷冷笑一聲:“我隻聽說敏行隻有兩個年青童生,皆是參加了縣學大比的學子,可不是什麼助教。還是說敏行的助教冒充學子,頂去了學子的名額?”
“這……”
敏行這事做的雖然人儘皆知,但是真的光明正大的承認他們還真不敢。
隻能死鴨子嘴硬的轉移話題:“自從思清冒出個典林真是不得了了,現在思清學子各個膽子壯的什麼胡話都敢說。”
“我等勸這位同學,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後果你承擔不起!”
“真本事還是等縣學大比見吧!讓能被一個幼女拿到頭名的思清看看什麼才叫讀書人,什麼才是曲川學子的水平。看看到時候你們二人還有沒有這個見麵對我等這般橫衝直撞!”白袍的於童生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哈哈,思清經義,一個女人能拿第一,還才九歲,開襠褲還穿著呢吧,還好我們沒去思清讀書。”
王稷聞言臉黑的風雨欲來:“放肆!這種汙言穢語也是一個讀書人能說出口的?我倒是想看看,敏行以師充子最後還敗於典林之手時,敏行學子可彆忘了拜典林一個師禮才是!”
“典林我們走!“王稷拉著典林被拍紅的手大步離去。
走到一半又停下回頭:“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後果我承擔不起。”
接著帥氣的甩頭揚長而去,後麵拖著狼狽不堪的典林。
……
“於先生,那個就是典林?”
“哈,一個小孩子,果然不怎麼樣。”
“你也是,你說那些乾什麼?”說話的好歹還知道羞恥,當著人家的麵說出近乎浪蕩的穢語,在學子間都是要被恥笑的。”
“咱們不說誰知道?他們自己去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