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陳先生, 本官介紹一下, 這位是思清書院的吳山長。席嶺, 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陳教授。”張知縣樂嗬嗬, 這都是政績啊!
“陳先生, 早就聽聞府學算學陳先生的大名。”吳山長作揖, 他算是東道主, 語氣熱絡。
“吳山長過譽了。”陳先生回禮反倒淡淡,讓場麵一下子冷下來。
張知縣是個場麵人,立刻接話:“這次府學來曲川遊學, 曲川學子皆是欣喜非常啊!”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陳先生,笑了一下:“更是聽說這次帶學子遊學來此的是陳教授,我們曲川學子可是卯足了勁頭要好好請教一番。”
陳先生敷衍回:“請教不好講,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切磋而已。”
真是夠心高氣傲的, 早就耳聞這個陳先生是個牛脾氣,不過為人名聲還算好。典林如果是怕陳先生不公正才說的那話, 還是不應該的。
張知縣心中念頭轉過, 臉上不顯:“入座吧, 咱們快快讓學子入場, 外麵等著的學子隊都排了好長。”
府學來遊學的事隻有一些學子知道, 雖沒有限製來人,但還是比書院大比時人少了不少。
不過孫小娘子和孫諱是忠實觀眾, 場場不落。
“木木!”孫小娘子小聲跟典林揮手。
典林看過去,孫小娘子這次竟然把孫家夫妻都拉過來了。
典林遙遙執禮, 最後乾脆行了一圈禮才落座。
“嘩眾取寵。”陳先生清哼一聲。
張知縣看了他一眼。
“本官覺得這典林很有禮數啊!”
陳先生見先維護典林的是張知縣, 愣了一下,隨即回過味兒來,這典林是他治下的學子。便沒再爭這一時口舌。
“這場比試怎麼比?”張知縣問到。
吳山長拱手:“臨川府學來者是客,自然是客人先請。”
“說不上比試,不過是取長補短而已。多多出門見識天下之大,不要自視甚高。在下拙見,不如就讓學生們自己去玩兒吧!”
“敢問陳先生這是何意?”張知縣有些好奇。
陳先生微微一笑:“不分科目也不分人,誰想問便問,誰能答便答。非要比個勝負,不如哪方將對方難倒的次數多,算是哪方勝好了。”
“聽著倒是新奇有趣,不過既然有勝有負,定然是要有彩頭的。本官就先出個實際點的吧,白銀十……五兩。”張知縣心中一痛,大周公務員的工資真的不多,他一個月也就7貫錢,一兩都不到。
“十五兩?那我也十五兩吧!”陳先生眉頭一鬆,他原本以為要送個什麼筆墨紙硯鎮本字畫什麼。
張知縣:……我說的是五兩!
靠!這個官當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辭官去教書!
張知縣生無可戀的看向吳山長。
吳山長作慚愧狀:“思清發的月俸不多,隻能拿出我私藏的一方澄泥研。”
張知縣嗬嗬了,一個澄泥硯最差的都能賣個幾十兩。
行!就我窮!
沒好氣的順手拍了下桌子:“升……開始吧!”
吳山長將規則說與眾人。
場內來看戲的學生們也興奮起來:“山長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答?”
“這要問臨州府學的意見。”張知縣看向陳先生。
陳先生喝了口茶,眼睛都沒抬:“紀遊你們決定吧。”
紀遊起身,作揖答道:“我等遊學至此,自然是想和更多的學子請教。”說完笑了一下:“多多益善。”
“嘿我這個暴脾氣,哥給我打他!”
孫諱按住孫小娘子:“你彆搗亂。”
“我怎麼搗亂了?多多益善什麼意思?他那個笑什麼意思。”
這邊典林幾人相互看了一下,年紀她是最小的,但風頭她是最大的。
典林實在不怎麼想起來,今日還指不定有什麼坑在等著她。她上去放狠話很可能打臉的就是自己,還順帶把曲川所有學子都打了。
最後是趙先慈起身回應:“我幾人才疏學淺,曲川學子強於我等的大有人在。我們就是來提問的,這解惑便隻能其他同學代勞了。請紀同學不吝賜教。”
張知縣點點頭,這話說的很漂亮。
“諸位同學不介意在下先開始吧?”紀遊搖了搖折扇。
“遠道而來是客,自該如此。紀兄請。”趙先慈一拱手。
紀遊眼神落到典林身上:“那某就不客氣了。聽聞曲川有一九歲神童,這街頭巷尾都說是大周第一個解開百雞術的。想必曲川算學教的很好。某便出一道算題吧。”
典林皺眉,就是這樣嗎?還是之後還有什麼動作?或者就是這紀遊一時興起。典林回望著紀遊,盯得紀遊先移開眼睛。
這招好使!
紀遊笑起來,這個典林有點意思。
“九百九十九文錢,時令梨果買一千。一十一文梨九個,七枚果子四文錢,梨果多少價幾何?求曲川同學解。”
這題難在單個的梨價和果價都不是整數。聽完題,兩邊學子都紛紛算起來。
本以為都這樣點名了,會是以一道算題出名的典林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