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怎麼樣?”束穀問。
典林想到銀杏果後立刻去藥櫃翻了翻, 正好有新鮮的銀杏果。
袁先生也一直在嘗試用中藥製作農藥, 但是進展緩慢。
典林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比葉子還差點。”
束穀拍了拍她的肩膀:“彆灰心, 農學就是這樣嘛!為了一顆種子, 最短都要幾年。”
典林歎了口氣, 兩根手指捏著白果:“是我想錯了吧, 小師叔你去忙吧, 我把這裡收拾一下。”
用了不少的白果,留下一堆果皮。
束穀告彆典林後,和各個村子今天派來說明情況的村民聊了聊天, 不禁感歎,真是有錢好辦事。
現在快到七月,隻能臨時種一批成熟快的作物, 爭取入冬前能下來。如果不是傅家這般有錢有人, 還真沒辦法短短幾天就讓東臨府附近近乎所有的村落改種。
束穀向袁先生稟明救災進展,袁先生一邊看信一邊點頭。
“先生, 您再看誰的信?怎麼這麼開心?”
袁先生哈哈一笑, 將信撇在桌上:“是季仲愷的。”
季仲愷, 東臨府知府。
袁先生現在是厭惡到直接大名稱呼他。
“他來求和的。”袁先生嗬了一聲。
“這季大人前幾天不還是……”束穀有些奇怪, 這次病害基本被控製住, 難道是因此這知府大人心知得不到朝廷的救災物資,便想來跟先生蹭一蹭功勞?
“不見得。這災不成災, 災情向朝廷是報無可報,但農戶們稅是交不上去了。這筆賬朝廷是要記到季仲愷頭上的。按他這個缺德又智障的勁兒, 第一反應肯定是給我使絆子, 怎麼可能這麼快服軟。”
“或許季大人是打聽了先生的身份?”
“我之前前後幾天去了兩封信,他要是打聽早打聽了,第二封信時還如此行事,想必是看我不起,覺得我不過是阮大家的弟子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袁先生大拇指刮著眉毛:“這短短幾日,態度大變,看來是發生了我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事。”
束穀歪著頭想了想:“能是什麼事呢?”
袁先生指了指她:“榆木腦袋,當然是朝廷的事,最近的就是下一任東臨布政使。”
束穀一臉迷茫:“先生我還是不太明白。”
袁先生翻了個白眼:“出去吧你,笨的我堵得慌!”
束穀委委屈屈的退下,打算找她的小師侄出出氣,這麼多年終於有個比她小的可以欺負欺負。
剛出院門沒幾步,隻見傅候菁一身汗的跑了過來。
他快馬加鞭趕了一個時辰。
“束穀同學,先生可在。”
“在,傅同學……”
束穀還沒說完,傅候菁就衝了進去。
束穀心道怕是出了什麼事,現在天色漸黑,他須是快閉城門的時候出的城,這麼急迫。
傅候菁在門外大喊了一聲:“先生,學生傅候菁有要事求見。”
也不等袁先生,他就推門而入。
袁先生心中不快,這小子是要翻天?
傅候菁大步上前,將幾封信從懷中掏出:“先生請看!”
袁先生接過信,一一翻看,臉色越發低沉。
“先生,學生派出的十支商隊皆來信,說原本還沒有病災的地方,他們立刻通知當地村落預防害蟲,但是晚了一步,第二天,就有一些植株出現病症。這已經是距離東臨府快兩百裡的地方了。”
“你這信傳來用了多久。”
“快馬加鞭六個時辰。”
袁先生:“我這幾日新配了一方藥,效果甚微,但是經我觀察,在植株剛剛染病的三到五天內隻是枝葉枯黃,還還未畸形。說不定有的救。你跟我去拿藥吧!”
袁先生叫來幾個佃農幫忙,“這藥配的不多,你先拿去救急,藥方我一並給你,你在當地組織人手配藥。”
傅候菁作揖:“多謝先生。”
袁先生扯了扯嘴角:“是我該謝謝你們傅家。”
一行人走到做實驗房門前。束穀指揮著佃農搬藥裝車。
袁先生順道便去看看她做的幾組實驗。
典林的記錄做的很細致,袁先生看過一一放下,不喜不悲,依舊沒什麼進展。
“嗯?怎麼多出來一組?”袁先生觀察了一下這組的病株,“傅候菁你過來。”
“先生有何事?”
袁先生指著病株的枯黃處:“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比其他的輕了一點?這燈光昏暗,我看不大清。”
傅候菁貼近看過去,這也和其他的沒什麼區彆啊!
“唔……可能有一點兒?”
袁先生點點頭:“是吧!這個用的什麼藥?怎麼沒有記錄?”
“典林?典林!”
典林剛到門口就聽到袁先生的吼聲,緊忙跑進去。
“先生,學生在此!”
“你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