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是芮淵奇一臉驚訝,對衛助教還有膽子怠慢一點,對著芮淵奇是半點不敢放肆。舉人和舉人也是不一樣的。
林介崇輕手輕腳的坐在位置上,在他之後的人都遲到了。林百萬剛想幸災樂禍,看到角落裡的典林,眼珠子頓時瞪的比剛剛看到芮淵奇還大。
趁著彆人不注意,林介崇用誇張的嘴型喊典林趕緊換個位置。
典林皺著眉頭艱難的理解著意思。起來?這裡不能坐嗎?
莫非……典林頓時覺得屁股熱得很,剛要起身,門外進來了幾個小姑娘。
“啊!你怎麼能坐在那裡!”連蓉指著典林叫出聲。
連蓉沒有看到芮淵奇,直奔典林而去,手指頭都要戳在典林鼻頭上。
“你知不知道……”
典林立刻打斷接話:“某不知道這裡是師姐的位置,唐突了師姐,望師姐見諒。某立刻換個位置,師姐莫要生氣。”
說罷便麻利的收拾好書袋,一溜煙跑到芮淵奇麵前。
整套動作讓連蓉沒反應過來。
所謂不知者不怪,隻要在她離開那個座位前不讓連蓉說出口。她典林就是不知道那是郡主的座位!
芮淵奇扯起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小機靈鬼。
連蓉現在是猴子稱霸王,平時給郡主伏低做小,莫名有了自己身份水漲船高的錯覺,一言以蔽之,小人得誌。對一個新來的小村姑,當然要先治一治。剛要繼續找麻煩,抬頭就看到一張方臉陰雲密布。
“這位同學,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遲到不說,進了門視先生為無物!是給我這個代課先生立威呢?”
連蓉淚水盈眶,這副瑟瑟發抖的樣子才和她嬌小的身材相配。
“學生沒有看到是芮先生,請先生見諒。”
芮淵奇冷哼一聲:“是衛助教就可以這般不尊師重教了?你的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這時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學子站起來:“是學生平日管教不嚴,寵的家妹有些嬌縱,望先生見諒,學生日後定好好管教。”
芮淵奇撇了他一眼:“坐吧!”
“典林你也坐。”芮先生指了指他眼皮子底下這個位置。
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坐到了最想坐的位置。
小衝突過去,芮先生沒有心思管教這群紈絝,按照自己的備課開講。
不愧是芮先生!
聽完課的典林兩眼放光,簡直醍醐灌頂。
但是芮先生說自己就是代課幾天,能在備考期間擠出時間上課已經很難得,不會給他們課後解惑。這讓典林十分遺憾。
短暫的休息了一下,教詩賦的郭助教就來了。
地班的好些紈絝們離了芮淵奇的眼皮子,對著郭助教顯得放肆多了。
郭助教也不在乎,隻要不太過分打擾到聽課的學子,他就對著幾個聽課的學子講。
而新來的這個坐在他正對麵,全程跟看見肉的狼一樣盯著他的小姑娘,讓靦腆的郭助教有點不自在。
講了半個時辰課,剩下半個時辰讓學子自習。郭助教問典林:“你第一天聽課,有沒有什麼困難?”
“先生,學生從未學過詩賦,隻是自己看過一些對韻。學生想知道如何才能寫好詩呢?”
郭助教:“你寫過幾首詩?”
典林在寫以往的科舉題時寫過幾首,選了幾首讀給先生聽。
郭先生聽了之後確定,她能考進來大概是其他部分答的非常好。
“你的這些詩,我覺得最好的一首是你第一次所做的那首。雖然很簡陋,但是它承載了你的感情。其他的,隻能叫對對子。
典林,你不要覺得寫詩寫文章,是為了應對考試。它應該是為了讓你抒發情感才出現的。
如果你情感充沛,心思細膩真誠,而寫的文章詩賦依然都是匠氣,那麼便是你的文學底蘊還不夠。”
郭助教給典林分析了幾首詩賦。
“你剛開始學,就像練習書法一樣,要從臨摹開始。多理解彆人的詩賦好在哪裡。所謂熟讀詩詞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你光背下來是沒有用的。
你要用心去看這個世界,再表達出來才行。”
郭先生下了課離開,留下典林一個人想著郭先生說的話。
滿是煩惱的典林迎來了她的第三堂課,律法。
楚助教放授衣假前布置了任務,讓學子們上來說一個真實的案件是如何判罰的。
典林新入學,不需要交作業,安安靜靜的聽了一節課。
休息半個時辰又上了畫和武,一連五個時辰,典林年紀還小,到最後累的有點渙散。
終於挨到了下課。
林介崇嘻嘻哈哈的跟著幾個兄弟勾肩搭背的往八珍閣走去。
“林百萬你說好了你請吃趙先生的啊!”
林介崇拍著胸脯:“我林百萬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這時一個身影攔在他麵前。
“典林?”
“林師兄,你平時去藏書房借書嗎?”
“不去,你要乾什麼?”
典林很不好意思:“我這個月的一本書已經借完了,想借一下師兄的份額。我會還的!”
“啊,這事兒啊!沒……那麼簡單。”林介崇想起什麼生硬的拐了個彎兒:“今天芮先生留得策論,你幫我寫。”
典林鬆了一口氣:“一言為定!”
旁邊的幾個紈絝聽到:“我的你要不要?和林百萬一樣,幫我寫策論就行。”
“啊?哦,好。”
“我也有啊小師妹!”
林百萬笑著踹了一腳:“去你的,套什麼近乎?誰是你小師妹?”
典林暈暈乎乎的抱著四個木牌,糟了,今晚是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