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往傅候菁身上跳,傅候菁一個踉蹌。
“你給我下去!”
兩人打鬨了一下,傅候菁對典林說:“典同學,哦,是典師妹了。”
“師兄彆來無恙,一路可順利?”
傅候菁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不辱使命,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典林接過信,聞言一愣,救命之恩?突然覺得傅候菁哪裡不對。
“我家裡有事,就先走了。”
“唉老傅……”林介崇伸出的手隨著傅候菁的離開震驚的僵住。
“老傅……”
傅候菁竟然一上一下的走著路,他的腿,跛了!
典林反應過來,傅候菁那麼愛笑的一個人,一直都沒有笑,即使做個表情,也很假。
他在京城發生了什麼?他走之前擔心自己出什麼意外,結果真的出了意外。
典林看著手裡的信,信封上飄逸的王氏行書,出自王稷之手。
這封信裡,會有答案嗎?
“典林。”
“芮先生。”芮淵奇好奇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兩個人。
“咱們走吧,彆讓祁博士久等。”
典林點點頭,擔憂的看了林介崇一眼,林介崇拍拍她:“你去吧,我去看看老傅,明天再跟你說。”
書房小院。
祁博士沏了一壺花茶,他不愛龍井不愛毛尖也不愛碧螺春。
就愛花開時自己曬幾袋花茶,沏茶時配上個胖大海。
“先生,學生芮淵奇帶典林求見。”
“學生典林拜見祁先生。 ”
祁博士將第一遍的洗茶水倒掉,“進來吧。”
祁博士年紀不到五旬,一頭黑發顯得很年輕,像是隻比芮淵奇大個七八歲的樣子。
典林端坐好。
“你為什麼來拜見老夫。”祁博士突然問道。
芮淵奇一愣,開場白應該是這句話嗎?
“先生為郡學博士,東臨學子哪個不想見先生一麵呢?”典林重新拾起拍馬屁業務。
然而這種恭維話祁博士聽得太多了。
“見我一麵又如何啊?能突然開竅,成為詩賦大家?還是見老夫一麵能金榜題名桂宮折冠啊?”祁博士不留情麵的擠兌她。
芮淵奇拚命的給祁博士使眼色,您對孩子乾嘛呢?
祁博士回了一個你彆管的眼神。
“見先生一麵既不能突然寫好詩賦,也不能明日就飛黃騰達。不過是一心向學的學子見到先生這般大文豪的崇敬如同高山仰止,而情難自抑。”
祁博士臉上沒有半分波動。
典林看著祁博士繼續開口:“不過這並非學生求見先生的原因。”
“學生之所以想見先生,是因為這是一個攀附討好詩賦博士的好機會。學生於詩賦一無天賦,二無良師,三無精力。
先生定會說既然學生什麼都沒有,還敢來見您?
就是因為學生什麼都沒有,才放膽前來一試,求一求最好的先生。”
聽著典林這番話,芮淵奇目瞪口呆,這說的也太露骨直白了些。
“學生雖然天資愚鈍,但幸好知恥而後勇,從未怠惰學業。聽聞先生生性風流瀟灑,自然是看不上某這般急功近利之徒,然學生今日功利於己,是為日後功利於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祁博士終於正眼看了看她。
典林立刻叩拜,聲音鏗鏘:“學生懇請先生,一月三麵不求更多,學生心滿意足矣!”
書房內很靜。
典林覆在地上,一動不動。
祁博士過了過第三泡茶,水流擊入白瓷茶杯的聲音仿佛拉長了時間。
芮淵奇複雜的看了典林一眼,真是想不到她如此膽大。
“典林,你嘗嘗這杯茶。”祁博士淡淡開口。
典林這才起身,接過茶杯,三口品儘。
“你若是能說出這裡有什麼花,老夫便同意你的請求,但是多一個少一個錯一個都不可以。”
芮淵奇知道,祁博士想借此拒絕她,祁博士的花茶都是他自己曬後配好,從不假以人手。
他常常要求好友品茶,然後讓好友們猜他這杯茶放了哪幾種花。
典林回味了一下味道,在祁博士滿是玩味的眼神下,平靜的說:“學生喝不出。”
“那就沒辦法了。”祁博士大笑,扶桌起身,表示送客。
“不過學生隻要問三個問題,便可知道先生用了何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