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隻是他的第一步,你去看看的他的書,老夫怕王家也出一個顧長明啊!”
王惟仁:“稷兒不會做那顧長明的。因為這個世上已經有一個顧長明了。”
王閣老:“說起來,他哪裡來的錢?光是贈送萬套書便要上萬兩白銀。”
“兒子查了查,是東臨巨商傅候菁。三年前兩人曾在京城相識。稷兒對他有救命之恩。”
“給這傅家施壓。”
“怕是不成,這傅候菁是東臨商會的會長,當年四郡病災一事,讓東臨商會成為南方巨擎,南方商路在東臨已經十分暢通成熟,又有元為之現在在東臨修路,日後這東臨商會隻會越來越做大。”
“顧長明,元為之,王稷,東臨商會,修路……”王閣老一一念過。
“老夫……是真的老了。連稷兒這樣的年輕人都已經開始布局了。”
京郊大佛寺。
從半山腰到大佛寺,共九十九層台階,每階都坐滿了人。下到五歲稚童,上到六旬秀才,皆聽得十分入神。
而令人稱奇的是,站在千人麵前講學的竟然是一個玉立長身的少年。
“這是怎麼回事?”山下的馬車裡一個女聲有些不耐。
“郡主,是王學子在講學。其門下弟子將路堵住了。”
“那怎麼辦?”夏茵漂亮的眉宇擰在一起,如果傅候菁看到現在的她定然會驚訝。
曾經那個一身風采的貴女如今竟然如此瘦弱憔悴。
“郡主,不然咱們回去吧!如果世子發現……”
“不要提他!”夏茵尖叫一聲,恐懼的抖起來。“我必須上山!”
夏茵深呼吸一口氣:“咱們下車,走上去。”
王稷本想講一月便停止,但是聽他講學的人從京都郡何處趕來,越來越多。這大佛寺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一直堵著不讓人家拜佛。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快要入冬天氣寒冷,諸位莫要再天天等在這裡。”
“王先生,那學生日後去哪裡聽先生講新學?”
王稷朗聲:“某尋到新地,定告知諸位。”
“先生!”一個十分激動的貧寒學子拿著一卷紙上前,“先生每日講學,學生都認真記下,請先生過目。”
王稷被人團團圍住。
最後仆從拚死才把他拉了出來。
“公子,馬車已經在山腳下備好。小的送您下去。”
於是隻見一群人跟在兩個人身後向山下湧來,遠看去黑壓壓一片。
正要進京城路過大佛寺的東臨學子和南江學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是誰啊?”陸其珅咋舌:“這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好苗子激起民憤了?”
“大佛寺……”李廣河想到什麼:“這怕不是那位新學大儒王家美玉的講學盛況。”
“王家美玉?”陸其珅念叨兩聲:“王稷?”
典林一愣,看著那頗有些狼狽鑽進馬車的身影,噗嗤笑出聲。
“師妹你笑什麼?”
“沒什麼。”典林搖搖頭。
陸其珅感歎:“我來京城好幾次,是無數次聽過這個名字,就是沒見過這個人。”
典林聽出來,陸其珅的好勝心又起來了。
“李解元,這位王同學為何叫新學大儒呢?”
“你們沒看過他寫的《社稷清明注》?他放言此注一出,大周再無它注。引得無數學子甚至大儒博士同他論書,皆是他勝。不過十六,竟然著書立說門徒上千了。”李廣河十分感慨,並無嫉妒。
在他看來,同為世家,出了這號人物應該喜悅。
陸其珅:“不知道這王稷會不會去大長公主學林宴,我真是好生期待。”
通往京城的官道就一條,王稷的馬車向他們駛來。
李廣河:“陸學子現在便可同王學子結識一番啊!”
陸其珅躍躍欲試,而典林此刻看著向她們駛來的馬車也心撲通撲通的跳起來,當初她立下的誓言終於實現。
至多四年,國子監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