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金老板轉過頭對典林說:“文公子說的對,典小兄弟對我金家有大恩,不如等小女招婿之後我金家再送上謝禮吧!”
典林:……
文斐然笑了笑,他得等參加完招婿後才能拿到一千兩,而他如今進城九個時辰了,已經用了四門學問,結果剛剛又出了意外,怕不是又要呆一兩天,時間再長他可能就得把學問用儘了。而典林現在拿到兩匹馬日夜兼程,不過四日就能回京。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典學子,真是有緣。”文斐然笑眯眯。
典林也笑笑:“學生也覺得,今日竟然在招婿擂台上看到先生。真是有緣。”
文斐然笑容僵了僵,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了,他在京城就不用做人了。
“典學子,事急從權,你……”
“文先生放心,典林從不愛講人是非。”典林說罷告辭,好事被文斐然破壞,雖然知道這是比賽無可厚非,典林還是忍不住煩躁。
然而走過剛剛的狼藉之處時,典林掃過一眼掉下來的欄杆,明白為什麼金老爺也要留下她。
這分明是有人動過手腳,而突然出現救人要錢的她真的很值得懷疑。
看來今日後麵得跟個小尾巴了。
“唉!你竟然救了沈公子和金小姐,兄弟,你發了!”剛剛的大叔跳出來。
典林苦笑搖搖頭:“金老爺說待金小姐招婿後再給我謝禮,可我現在身無分文,連飯都沒得吃。”
大叔拍拍她的肩膀:“你這話說的!金小姐說的對,大家有緣相識就是兄弟,我請你!”
典林笑笑:“大哥,我趕時間,能帶走吃嗎?”
大叔:……
嘿這厚臉皮的勁兒!
典林拎著飯盒騎著車並沒急著出縣,她今日有六個時辰可以揮霍。
—
“嶼兒,你現在感覺如何?”金老爺看著手臂被包起來的沈嶼。
“義父!”
“不用起,你躺好。”金老爺歎了口氣:“剛剛仆從告訴我,那欄杆被人做過手腳。你覺的是誰?”
沈嶼想了想:“其他商號,金家其他人都有可能。”
“你覺的今天突然冒出來救人的小兄弟呢?”
“小兄弟?義父,那是個女子。”
“女子?我還真沒看出來。”
“義父,那位姑娘姓甚名誰您可有問?”
“好像姓典,叫什麼來著?”金老爺想了想,放棄:“你帶回來的那個文公子好像認識她。說起來這兩人都是突然出現,很可疑。”
沈嶼點點頭:“義父說的對,確實出現的很突然。孩兒一定調查清楚,請義父放心。”
金老爺:“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沈嶼難得露笑:“小傷而已,義父莫要小看孩兒。”
金老爺離開後,沈嶼喚來仆從。
“你派人去跟一跟那個典姑娘,另外文公子那裡也多注意一些。”
“是。”
仆從退下,沈嶼躺在床上。確實,這兩個人出現的太突然了,這樣的人物若生活在清遠附近,他沒理由不知道。
文斐然?這個名字實在耳熟。
這時那個仆從又回來了。
“公子,那個典姑娘正在金府門口求見。”
—
“我們的學生到底去哪裡了?”十八郡的先生們氣衝衝的圍在大長公主府。大長公主對外所說的比試場地,是她在京外的莊園。
已經十天不見人影,也沒有消息,這個時間什麼比不完?
官員們也紛紛上門。
“殿下,文閣老來了。”
“哦?這麼沉不住氣?”大長公主笑笑:“既然已經開始了,他們如今反對有什麼用?讓他們進來吧!”
“下官拜見大長公主殿下。”眾人匆匆施禮後七嘴八舌起來。
“下官敢問大長公主殿下,學林宴四百學子如今在何處?”
“在比試啊!”大長公主輕笑。
“那莊園中分明沒有人!”
“哦?你怎麼知道本宮的莊園有沒有人?”大長公主笑著看過去,眼中一片冰冷,盯得對方垂下頭瑟瑟發抖。
文閣老歎了口氣:“殿下,學生們究竟在不在莊園大家心裡清楚,您又何必閃爍其辭。如今學生們到底在哪裡,殿下好歹告訴臣一聲。若是再沒有消息,就算我們忍得住,京城關注學林宴的百姓也忍不住了。”
大長公主笑了笑,拿出一疊信報:“文閣老,這是四百學子今日傳回來的信報,本宮可以給諸位大人們看。但是醜話說在前頭,隻有本宮知曉時,四百學子安然無恙。而你們知道後,這四百學子若是出了什麼事,就怪不到本宮頭上了。諸位可明白?”
文閣老看向大長公主,老邁的眼睛亮的驚人:“殿下何意?”
“本宮勸某些人,少插手學林宴。就算每位學子身邊都有本宮的親衛保護,那也擋不住某些人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做出什麼事。你說對嗎?文大人。”
文閣老聽出大長公主言下之意,這個意外也可以是她的親衛親自動手,若是真有人暗中動作,大長公主不介意在這趟渾水裡讓他們自食惡果一次。
“老臣明白,請殿下告訴我等學子們的消息吧!”文閣老做出承諾。
大長公主將信報遞給文閣老。
文閣老看過後沉默不語。
其他人著急問道:“文大人,究竟如何啊?”
“諸位大人放心,如今學子們一半在京都郡和轄北郡中間的二十個村落進行比試。另外兩百學子……在回京的路上。每位學子都有皇家親衛保護。”
“到底是比試什麼?我的學生可要回來了?還是仍留在轄北?”
“留下的學子所比試的,是各憑本事,看一個月後誰能讓自己所在的村落最為富足。回京的學子比試的是,看誰先回到京城。”
“誰先回京城?這是什麼意思?”眾人皺起眉。
大長公主笑笑:“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難道這四百學子沒有遊學過?不過是這半個郡的短短路程,還有人保護,諸位大人在擔心什麼?”
“大人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現在還留在本宮的府邸想要做什麼?以下犯上?”大長公主擺出威儀。
“大長公主恕罪,臣等告退。”
就在這一天,京城的各大賭場亂了套,究竟該壓誰?
就在各大賭場要派人去打探時,大長公主宣布今後每日都向百姓們公布各個學子的情況。以此堵住有人利用賭場擾亂比試的可能。
“武漢枕翁家橋連滅兩寨馬匪,真英雄好男兒!”
“裘海正點石成金,進山兩次,荒山變寶山。”
“段木涼妙手回春得良田百畝。”
“高深墨狀告強豪,舌戰十位狀師,獲賠款千兩,土地返還百姓。”
第一批學子們的出色表現讓京城百姓十分激動,而看到第二批學子時,大家啞了火。
“典林抵達清遠縣。”
“甄洛呈抵達清遠縣。”
“桑梓辛抵達清遠縣”
而唯一出現的國子監學子是文斐然。
“文斐然抵達清遠縣,參加當地富商的招贅婿比試。”
贅婿……
王稷忍不住幸災樂禍,若是他那位文師兄知道自己的行為正在京城羞恥直播會是什麼樣的臉色?
“公子,二皇子殿下派人來信,說願意將城郊莊園借給公子講學。”
“不必,放出消息,我要參加明年會試,這段時間需要備考不再講學。你將我過去的講學記錄送去傅家書鋪,印刷萬本,贈送所有有意新學的學子。”
“是。”
“阮公子,我家公子……”
“老王!”阮沛大大咧咧的衝進來。
“你們退下吧。”王稷揮退仆從,“怎麼好久不見你?”
阮沛心情很好:“我從小想知道的一件事最近弄清楚了。當然高興!”
“什麼事?”
阮沛眉飛色舞,容姿甚豔:“等我確定了便告訴你!唉,典林現在應該離開清遠縣了吧!這消息最早都是三天前的了。”
“你也太小看皇家守衛了,這是昨日的。”
“昨日?怎麼做到的?”阮沛不解。
王稷手指沾著茶水在桌案上隨意一畫。
“走海路。”
—
“典姑娘,我家公子邀您一見。”
典林拎著飯盒笑道:“好。”
“典姑娘,公子已經備下酒菜。”
“這可是我今日認識的一位大哥請我的海魚,我這輩子還沒吃過海魚呢!”
仆從十分自豪的笑起來:“瞧您說的,若說海貨,誰能比得上我們金家的。”
“哦?金家走海路?”典林隨意聊天。
“那是,我們金家三大商路的生意都做。”仆從挺起腰板。
“那從這裡最近的港口到京城最近的港口,需要多久啊?”
“其他船隊也要一天吧!不過我們金家的船是請了好幾位工學大家設計的,八個時辰就能到。聽聞也就比海軍的船慢一些。”
典林笑笑:“既然如此,這個飯盒我便不帶著了,麻煩小哥送回金家大酒樓吧。”
“唉,典姑娘這邊走。”
典林踏進沈嶼的房間,看著這個比王稷都要好看的男人露出莫名的笑意。
差點就錯過了,獲勝的關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