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葉,我本來對這學林宴的輸贏沒有半分興趣,現在想一想,讓你們國子監這麼一群缺德之人贏了,我還不夠堵心的!”
陸其珅冷笑著站起來俯視著羅平葉:“斷水一事若是讓大長公主知道,你猜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羅平葉的笑容如今顯得如此冷酷:“大長公主隻說以村落富足定勝負,有說不能擋水嗎?我又沒有違反規則。陸其珅,你以為你能做什麼?我來找你不過是看得起你,又不是非你不可。”
“管羨知也不會同意,隻憑你們三個村,這水可斷不了。”
“誰說隻有我們三個?”羅平葉站起來,向對麵的酒樓揮了揮手。
正是張延和盧克瑋兩人。
還有,紀遊。
“這位紀同學的人緣真是可以,十人有六個唯他馬首是瞻,這樣的人才我羅某人真是相見恨晚。陸兄,告辭。”
“蛇鼠一窩!”陸其珅抬腿走去縣衙,聯手誰不會?放著裘海正武漢枕段木涼不聯,去聯紀遊羅平葉這種貨色?他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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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姑娘,恕沈某怠慢,不便起身。”沈嶼此刻一臉蒼白,青絲散開,顯得格外勾人心魄。
典林自認也算是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般美男子。
“沈公子還是不要隨意起身,你的胳膊傷的可不清。”典林指了指凳子:“某可以坐下嗎?”
“當然。”
“不知典姑娘找某有何事?”
“哈哈說來不怕沈公子笑話。”典林一臉坦蕩:“我是來要錢的。”
沈嶼:……
沈嶼自認也算是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女子。
“今日真是格外凶險,若我慢上一分,那尖頭旗杆必然會見一見血。”典林坐的端正,濃眉大眼顯得一臉正氣。“這麼說來,典某也算是兩位的救命恩人,甚至可以說,避免了金老爺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是救了你們一家啊!”
沈嶼:……
“典姑娘說的是,待舍妹招婿後,金家定然送上千金聊表心意。”
典林笑了笑:“不知金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再招婿?”
沈嶼:“舍妹的婚事一直由某一力操辦,至少也要等我能起身才行。”
典林:“哦?傷筋動骨一百天,沈公子這可不隻是一百天的事兒。難道某要一直在清遠耗下去?
何況我典某與金家不過是過路人,為何非要留某下來參加金小姐的招婿比試呢?”
典林拍桌而起:“我看你們金家是想賴賬吧!”
“誰說我們金家賴賬!”金小寶推開門,雙頰氣的粉紅。
“典姑娘,今日救命之恩,我們金家無以為報,然父親年邁,兄長受傷,我少不更事,家中實在騰不開手,這才不得已將給典姑娘的謝禮延後一些,也免得倉促,怠慢了姑娘。”金小寶雖然氣憤言辭卻依然得體。
典林對這姑娘心生幾分好感,卻不得不繼續演下去:“你們覺得留我下來是報恩,但是你們可知道我是不是有事耽誤不得?慢上一天都無力回天?我這是救命救出了仇?”
“金小姐,你還要怎麼解釋呢?”典林走到金小寶麵前,低頭俯視著她,逼的矮矮胖胖的金小寶可憐兮兮的退無可退。
“這……”
“典姑娘!”沈嶼眼中閃過不快,皺眉冷聲:“有事與我沈某說,莫要為難舍妹!”
“我與沈公子說了半天了,也沒說成什麼,還是與金小姐聊天來的痛快吧?”
沈嶼歎了口氣:“實不相瞞,之所以留下典姑娘,是因為今日小寶從欄杆處跌落是有人故意為之。姑娘出現突然,有正巧救了我倆人性命,某不得不懷疑幾分。待事情調查清楚,某自會雙手奉上謝禮送姑娘離開。”
典林嗬嗬兩聲:“金小姐,某沒說錯吧?救命救成仇,我一個躲避不及都要被你二人壓在下麵,到時候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可是我啊!現在卻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
“唉!誰叫我救了你們呢!真是活該啊!”典林一唱三歎。
金小寶羞愧的臉色通紅:“義兄,不然讓典姑娘離開吧!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她做的。”
沈嶼望向典林:“典姑娘,我也不想懷疑,但是你與文公子相識,又都突然出現在清遠縣附近,實在是反常了些。不如典姑娘先安一安沈某的心?”
典林點點頭:“也就是說突然出現在城內與我相識之人,都有幾分可疑對嗎?”
“那可就不止文兄一人了,若其中真有心懷不軌之人,也確實不能放過。”
典林笑笑:“某有個提議,在查出真相之前,千萬不要放走一個人。”
沈嶼不清楚這位典姑娘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某保證,金姑娘跌落欄杆之事與某無關。待真相大白之時,沈公子打算怎麼彌補救命恩人被懷疑的這份委屈?”
“金家謝禮絕不會少。”
典林搖搖頭:“隻需要沈公子答應某一件事。”
“在查出真相前清遠縣不可出縣一匹馬一輛車,清遠碼頭不可走一艘船。
而在真相查清後,金家商船立刻送某去京城,並且當日除了某乘的那艘船,其餘最早也要第二日才能出海。”
沈嶼清冷的雙眼帶著凝重望向典林:“雖然不知典姑娘為何提出如此要求,但是金家做不到。清遠不止金家一家商號,調查清楚此事不知要多久,這麼長時間不讓其他人出縣出海,金家沒這麼大本事。”
“兩日也做不到嗎?”典林問。
沈嶼愣了一下:“兩日倒是可以。”
“那便兩日吧,兩日後我典林送金家一個水落石出。沈公子可莫要食言。”典林笑眼彎彎,她是被盯上走不了了,怎麼能讓其他人先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