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沈公子武藝出眾?難怪能將你護住,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義兄文武雙全,如果不是因為父親,也不會委屈在金家。”金小寶淡淡的說,這一刻她並沒有平日裡表現的那麼傻乎乎。
“典姑娘真是厲害,竟然能被陛下禦賜銀龜印。那你一定見識過很多少年天才,我義兄與他們怎麼樣?”
典林承認:“出類拔萃。”尤其是臉,無敵也!
“是呀,義兄若是願意去考科舉,一定也能做大官。但是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女兒,義兄為了報恩,甘願拋棄前程留下來做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金家義子。”
典林看到金小寶如此推崇沈嶼,心中沉悶。
她並沒有證據不是嗎?這般推測太過於陰暗了。
“對了,典姑娘今天去調查欄杆之事,可有什麼發現嗎?”
“金小姐是怎麼踩到裙擺的?”
“那條裙子比以往的長了一些,義兄說這樣站在台子上能顯得我高一點,會比較好看。”金小寶有點難為情,她又矮又胖,而典林又高又瘦,關鍵是典林還比她小了五歲!
“對了典姑娘,你今天騎出去的那個木車我第一次見,感覺很有趣,你能讓我看一看嗎?”
典林雙眼一亮:“金小姐有沒有興趣買下來?我給金小姐算一筆賬……”
金小寶聽得暈頭轉向:“啊?哦!好呀!”
“典學子還真是努力。”
典林聞聲望去,“甄學子。”
“甄某還要多謝典學子今日助某一臂之力,輕鬆登船。”
“甄學子自謙了,救人一命哪裡是輕鬆的事。”
甄洛呈聽到這句話,看典林順眼許多:“典學子說的對。”
“甄學子這是要去哪裡?”
“去看看金老爺,免得他出了事沒人給錢。”甄洛呈不知想到什麼,皺起眉頭,十分不悅。
“我爹不是好了嗎?”金小寶聲音發顫。
“嗬!這毒……我隻不過能讓金老爺多活兩個月而已。”
金小寶一愣,轉身拔腿往回跑。
典林剛想跟上去,甄洛呈輕聲說道:“一場萍水相逢,典學子莫要太過熱心了。這背後的渾水,你淌不起。”
“甄學子何意?”
“聽說剛剛清遠知縣來了,被典學子嗬斥一頓,狼狽而走。典學子你年紀還小,但是也不能仗著童言無忌,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閒事、肆意衝撞。”
甄洛呈這番提醒是出自真心,典林聽得出。
“多謝甄學子提醒。”
“不過,站在這裡的並不隻是典林。”典林笑道。
“是大長公主讓我們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是清遠縣,難道是巧合?”如果她想的沒錯,大長公主是想借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來清遠探一探。清遠縣在京都郡內,比起世家和寒門,更可能是勳貴的地盤。
東臨郡王和大長公主看來並不站在一起,或者說大長公主並不在勳貴黨派中。如此說來,這二百位學子在莊大人的後台眼中不是典林,不是甄洛呈,是大長公主。不是典林做了什麼事,是長公主想做什麼事。她今天這麼足的底氣不就是狐假虎威?
不然一枚銀龜印,在這京都算得了什麼呢?
兩人走到剛剛的待客廳,金小寶正撲在金老爺的膝上痛哭。
金老爺含著淚慈愛的摸著女兒的頭發:“今後便是嶼兒照顧你,你嫁給嶼兒為妻後,千萬不能像現在這樣嬌氣了。你們同心同德,好好過日子,聽明白了嗎?”
金小寶哭著搖頭:“我要做爹一輩子的女兒,我不要嫁給義兄!爹你不許拋下我!”
沈嶼麵色蒼白的跪在金老爺麵前。
金老爺歎了口氣:“嶼兒,你起來吧!記住答應我的話。”
甄洛呈看不下去這病病怏怏的一家子:“行了,我再給你們看看,沈公子你去坐好,我一會兒跟你看看胳膊。”
“典姑娘怎麼又回來了?”沈嶼的聲音飄忽冷漠。
“我不知道路,當然跟著金小姐回來。”典林看著金家父女的生離死彆,難免想起自己的爹娘,心情沉重。
小寶看著父親被甄洛呈帶進後屋,呆呆地靠在椅子上,把自己縮成一團。
就在今天早晨,典林還在羨慕這位金家小姐的“選妃”盛況。如今卻對她同情不已。
這個金家曾經是保護她的家,今後還會是嗎?金家明裡暗裡的鬥爭,即便她隨意猜測幾分,就覺得窒息到喘不上來氣。
典林,你可千萬不能再同情心泛濫多管閒事了!
典林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沈公子,方不方便和我談談?”
沈嶼垂著眼眸,睫毛的陰影輕輕顫動:“談什麼?”
“談一談,欄杆之事吧!”
哪怕隻是猜測,說出來過於惡意和不負責任,也好過金小寶今後真的活在虛情假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