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抬頭看!”
夏茵抬起頭,看到剛剛和典林在一起的那位美麗少女。
“原來你還會害怕?我以為你快要死了呢!”夏菌笑的肆意,在這一刻卻顯得十分冷漠。
“你不惡心嗎?”
夏茵臉上神情變換,害怕、恐懼、恥辱,到最後竟然有些高興。
“你會說出去嗎?”
“不會。”夏菌搖搖頭。
夏茵有些失望,語氣衝起來:“那你還看什麼笑話!”
“看笑話就是為了看笑話啊!”夏菌攤手:“不然為了什麼?”
“為了幫你做你不敢做的事?”夏菌俯視著她:“你在指望誰?”
“夏菌!可以幫我打桶水嗎?”典林在屋子裡喊道。
“好。”
“夏菌?”夏茵一愣:“你是…”
“是什麼?”夏菌拎起木桶:“我可什麼都不是。”
“殿下!”夏茵拉住她的手:“幫幫我吧!我受不了了!”
夏菌抽出手,笑眯眯的回看她:“你在說什麼胡話?”
“殿下!求求你!”
典林推開門,看到夏茵快給夏菌跪下了。
這是什麼情況?殿下?
夏菌無辜的退後一步:“我什麼都沒做。”
“殿下,幫幫我!”
夏菌頭痛,“我是真的幫不了你啊郡主!你好歹還是個郡主,我啥啥都沒有,拿什麼幫你啊?”
“您是陛下的女兒啊!您是公主啊!”
夏菌一手把她拎起來,“哈哈哈,這位郡主。我不過是一個剛剛從流放之地回京的皇帝私生女,連個縣主的封號都沒有,更彆提公主了。
你要是真的想抱大腿,抱她!”
夏菌指著典林:“在我那個便宜父皇眼裡,說不
定典林比我重要順眼的多。”
夏茵轉頭看向典林,眼中是懷疑,是茫然。
典林捂住腦殼,等等,剛剛好像有什麼信息量很大的對話發生了。
夏菌打好水,提著桶進屋:“你要水乾什麼?”
“擦地。”典林反射性的回答完,突然感覺不好:“等等!”
已經晚了。
夏菌拿著空桶,而房間裡水灑一片。
夏菌還有點兒小興奮:“要不要我幫你?我在轄北的時候,經常打掃牲畜圈。”
夜色近黑,典林癱在床上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夏菌有些愧疚:“哈哈哈,不然小的去給典學子燒點兒熱水?燒熱水這活兒我熟!”
一柱香後。
典林被小廚房的炸聲驚醒,她迷迷糊糊的衝出屋子:“怎麼回事兒?”
夏菌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這灶修的也太好了!我在轄北燒的都壞著好幾個洞!我一使勁兒,都給它憋炸了。”
典林:“你彆騙我,我聽著怎麼這麼不真實?”
“好吧!其實是我在燒火的時候發現草垛裡躲著一個刺客!我和他交手三百回合後,這賊子竟然扔雷火彈炸了我的灶台!”
夏菌看著麵無表情的典林,猶豫再三:“你要是還不信,我再編一個?”
典林感覺自己好累,自己才十二歲,為什麼要遭遇這些。
“雷火彈是什麼?”
“就是把煙花的配方放進銅球鐵球裡,在遼河轄北那邊,和北方打仗偶爾會用到。”
典林望向轄北方向,原來是用的這種辦法。不過想要炸出一條河道來,得用多少煙花才做的到?
還是說有比煙花配方更厲害的火藥配方?
“為什麼是偶爾用?如果把雷火彈做的更大一些,用投石器扔到敵軍中,豈不是更有用。”
夏菌:“聽說很多年前有人做過這種大型雷火彈,結果還沒射出去,就炸在了自家的城樓上,炸死了不少人,,城樓也塌了一段。原本勝券在握的戰爭差點輸掉,損失慘重。”
“多少年前?”典林追問。
—
“整整二十年。”裘海正打開一張圖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將你算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敢肯定我沒有錯!那天不應該炸在城樓上!
沈將軍!眾位兄弟!
我裘海正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所以他重新出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他的火藥,炸出一條河道來。
“裘海正!看看你乾的好事!”
“為什麼是你活了下來!為什麼沈將軍死了!”
“你是不是敵軍奸細!你害死了那麼多人的命!”
“裘海正,你不能再呆在遼河了,我聯係了李家,你今後便去南江吧!我知道你有大才,因為這一次失誤便否定你隻會是大周的損失。”
“謝將軍!這不對!這不可能!我之前試了那麼多次!”
“夠了!莫要再執迷不悟!你魔障了!”
“我沒有錯。”三十六歲的裘海正漸漸和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合在一起。
“我沒有害死沈將軍,沒有害死那麼多兄弟!”
當年的事,就這麼被壓了下來,畢竟裘海正確實成功了很多次,如果真的用在戰場上,這將是神兵利器。如果此事宣揚出去,怕是大周上下會十年怕井繩。可沒有了裘海正,也再沒人敢用,再沒人能用。
如果這個世上隻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要讓當年死去的所有將士們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