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隻是為了施展抱負才出山的。
顧長明觀察裘海正的表情,眼看要糟,急忙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二十年前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很明顯,比起今年剛剛在京任職的我,其他三派都比我更加不能信任吧?”
顧長明並沒有去探究裘海正當年的事。裘海正絕不會因為今日這番談話便毫無心眼的將一切和盤托出。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贏得對方的好感。
裘海正沉默片刻,抬起頭:“我要去遼河。”
顧長明大喜,敲桌應下:“好!”
—
“見過世子殿下。”
“諸位先生快快請起,學生受不得!”夏英受寵若驚的將陸其珅等人輕輕托起。
“怎麼不見裘先生?”
“裘先生每日都很忙,吾等自作主張,代為招待世子殿下。”
夏英笑道:“先生們不必如此,我在京城聽聞先生們為了這一方百姓竟然開了一條河出來,心中敬佩又向往。因此瞞著家裡,偷偷前來。想向諸位先生請教學習。”
說著夏英作勢擼起袖子:“可有我能幫忙的事?”
你能幫啥?你是能去和百姓一樣清理河道,還是和學子們一樣修繕建造木道?
眾人身上皆有事要忙,最後隻能由陸其珅領著夏英去參觀河道。
夏英看著上百架木道被風力推動運轉,心中震撼:“不知當日是各種盛況?”
陸其珅嗬嗬一笑:“吾等跪拜蒼天,求蒼天因陛下的聖明仁慈而賜下河道,轟鳴地動後,一條河道顯於大地。數萬百姓跪伏在地,高呼陛下聖明,叩謝皇恩。”
夏英:…
你們這馬屁拍的也太臭不要臉了吧?父王果然猜測不錯,這個消息傳到皇帝耳中,隻會聖心大悅。還是你們讀書人會玩兒!
“陸先生說是上天所賜,其實另有原因吧?某真的很好奇先生們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
陸其珅一臉無辜,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裘先生現在正在哪裡忙?某可否去看一看?”
陸其珅笑嗬嗬:“我又不知道呢!”
“某在此先祝賀諸位先生贏得學林宴。”
“還說不準呢。”
夏英:…
聊不下去了!這陸其珅真是油鹽不進!
“先生,某並不是為了玩樂一時興起才來到這裡。先生為何對我如此客氣?學生是真的想能與諸位先生做些什麼,學些什麼。”
夏英言辭十分真摯,讓陸其珅不禁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但是陸其珅並不相信這世子真是自願前來,他背後必有東臨郡王的意思。
裘海正現在可以接觸顧長明,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接觸東臨郡王。
還沒出頭呢,就迫不及待給自己找靠山?那要皇帝怎麼想?大長公主怎麼想?
估計東臨郡王也是派他兒子來先接觸接觸裘海正,賺賺好感而已。他們太上趕著貼上去真的很難看。
也就是自己年紀最小,為了聯手一事,這些天一直伏低做小。這燙手山芋才落到他手上。
夏英見陸其珅神情有些軟化,拋出了一個陸其珅十分感興趣的話題:“聽聞陸先生和典學子都是東臨郡學的學生。陸先生可知?典學子已經贏得了第二批學子的頭名。”
“這麼快?”
“嗯,典學子用了三天時間,從清遠回到京城。”
“嘿!”陸其珅喜笑顏開:“我師妹可以啊!”
夏英笑道:“我離開京城前,送舍妹去國子監,便遇到典學子也在入學。”
陸其珅不在乎這個,他早就知道。“典林如今在京城可是風頭無兩?”
夏英點頭。
陸其珅皺起眉頭,這可難辦,他原本不在乎輸贏的,可是典林贏得頭名,他卻因為違規除名,這豈不是在典林麵前端不起架子了?哎呀,他最好麵子!
夏英看著陸其珅神情嚴肅,心道,原本以為二人情誼深厚,如今看來不過是表麵功夫?
陸其珅摸著下巴沉吟道:“事關師兄的尊嚴啊!”
夏英正要接話,卻看到兩個身影攜手而來。不正是他苦苦想見的裘海正!而另一個人…
“顧長明?”夏英一愣,隨即一股苦澀和憤怒湧上心頭!因為顧長明捷足先登所以陸其珅才一直攔著他?他轉頭死死盯上陸其珅。
陸其珅望天:“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