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兒, 抱歉。”夏英對著夏茵討饒:“我最近有事要忙, 上次答應你帶你去莊子玩兒, 又要食言了。”
夏茵不說話, 陪著母親侍弄花草。
王妃溫柔的和女兒說:“茵兒怎麼不理哥哥?哥哥既然跟你道歉了, 你就不要生氣了。”
夏茵看著自己四十餘歲還被保護的普通十八歲少女的母親, 心中悲哀又痛恨。
“茵兒?”王妃不明白, 為什麼女兒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二哥,我從沒要求過要和你去莊子,你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和我道歉做什麼?”
夏英見夏茵對他如此冷漠, 眼中閃過受傷,隨即消失無蹤。
他走出門前,回頭看向消瘦的夏茵, 對仆從冷聲吩咐道:“不許讓小姐知道傅候菁進京的消息。”
“是。”
“茵兒, 你和英兒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啊?”王妃小心翼翼的問。
“母妃,您和父王那麼恩愛, 為什麼還會有夏英出生?大哥是您的親生兒子, 英年早逝, 您就不傷心?夏英立刻當上了世子, 您就不懷疑?”
王妃睜大眼睛:“你就是因為這個和英兒離心的?”
“就是?”夏茵嗤笑一聲:“母妃怎麼能說出就是兩個字?”
“茵兒!”王妃臉上閃過為難:“唉!英兒沒有做過你所想的那些!”
“母妃!”
“夠了!”東臨郡王進了門, 警告的看向夏茵:“這是你跟你母親說話的態度?”
夏茵顫抖著嘴唇,淒慘的笑了一聲, 從東臨郡王身邊跑過。
“茵兒!”王妃看著女兒跑開的背影,責怪丈夫
:“那個在東臨勾引茵兒的人你把他趕走就好了, 她堂堂一個郡主, 為了躲避卑鄙小人,竟然要日日躲在家中!難怪她不開心。”
東臨郡王笑道:“好了,不要生氣,兒孫自有兒孫福。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王妃轉怒為笑:“這麼多年,你一要惹我生氣,就提前買好禮物。這次我才不上當。”
“當真?阮大家的新書你也不要?”
“要!”王妃高興起來:“你知道我最愛阮大家,這樣自立自強的女子,真是了不起!因為阮大家,我才鼓起勇氣嫁給你。相信自己能做好一個王妃。”
東臨郡王哄好妻子,詢問仆從:“金家進京了沒?”
“今日剛到。”
東臨郡王遞給仆從一封信:“交給沈嶼。”
—
就像典林剛入京時,學子們開著大大小小的宴席。商人們入了京,自然也要發展人脈,談談生意,也
不至於空手而歸。
傅瘸子是傅候菁在一些商人們中的稱呼,類似於江湖混名,哪怕沒有哪個瘸子喜歡被人叫瘸子。
這還算好,瘸子這個稱呼不過是像狗頭疤白臉鬼一樣一群大老粗們自認無所謂的調侃。
而沈嶼,則被叫做吃軟飯的,贅婿,白眼狼等等。這樣的惡意除了他過於俊美脫離群眾之外,更重要的是外界對於金老爺突然身亡,沈嶼娶了義妹金小寶繼承金家家產這件事猜測紛紛。
最多的說法,是他殺父娶妹奪家產。
“老爺,有人送信。”
還不等沈嶼回話,那位送信的貴客就闖了進來。
“老爺…這…”
沈嶼揮手:“無事,你出去吧!不要讓人過來。”
“是。”
“金老爺…哦不,沈老爺的美貌真是名不虛傳。”
沈嶼輕笑一聲:“王爺派你過來就是為了評價沈某相貌?那可真是找錯人了,滿大街挑個人來都能將沈某的臉誇的天上有地下無。”
沒想到沈嶼說話竟然這麼不客氣,仆從冷哼一聲,將信扔給沈嶼:“照著王爺的命令做,不然…金小寶看你怎麼保!”
沈嶼挑眉:“金小寶不過是我獲得金家的鑰匙而已,拿她威脅我?”
“最好是。”仆從摔門離開。
沈嶼看著仆從離去的背影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打開信,上麵是兩個字。
軍糧。
沈嶼眸色幽深,晦暗莫名的看著這兩個字,足足一夜。
第二日。
京城幾乎所有說的上名號的商人都穿著隆重的出發。
近幾年異軍突起,迅速擴張到大江南北的東臨商會會長設宴,不管是討厭的好奇的合作的,都來了。甚至還有沒有收到邀請貼的捧著黃金去求人帶他們進去。
沈嶼推脫掉又一個求上門的人。
捧著珠寶匣子的商人破口大罵:“一個吃軟飯的狂什麼啊!”
“老爺!”仆從不忍沈嶼受辱,想要衝上去,被沈嶼攔下。
“沒必要,好好趕車,不要遲到。”
“是。”
東臨商會會館門口車水馬龍,馬車一輛一一輛貴重精美,馬屁都是上好的寶馬,平時用來騎都心疼,今日竟然用來拉車。
大家都有錢到這麼舍得嗎?當然不是。是為了撐場麵罷了。這樣的場合,輸人不輸陣!
比起來,沈嶼的馬車就顯得十分寒酸了。
仆從知道商場是最勢力的地方,擔心沈嶼又遭人
白眼。
然而東臨會館的仆從很是恭敬有禮,並不以客人的車馬穿著分三六九等。也沒有唱禮,而是給每位客人回上一份大禮。
“謔!東臨好大的手筆。”
“我送的還沒東臨回的貴重,可太丟人了。”
“這東臨,分明是不想拿人手短呢。我看今天傅瘸子是另有所圖啊!”
沈嶼聽著周圍的議論,沉默不語,也不與人攀談。金家占穩了清遠海運,便富貴非常,但是在場的基本都是生意涉足多種產業,在大周多郡都有生意的大商人,隻要用不到清遠的,自然不必與他交好。
即便金家非常有錢。有錢到金家不涉足糧食生意的情況下,東臨郡王竟然讓他投軍糧的標。
傅候菁在人群最中央,或者說,他在哪裡,哪裡就是中央。
“傅會長年少有為,聽說還沒成親?這是為何啊?”
傅候菁笑道:“先立業後成家。”
“傅會長這都不叫立業,那我們這輩子豈不是隻能終身不娶了?哈哈哈!”
傅候菁端著酒杯一一敬過,一直到一位俊美到令他驚訝的青年麵前。
“沈老板,久仰大名。”
“傅會長客氣了,傅會長大名才是如雷貫耳,沈某不過是瑩瑩之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