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都這麼沒意思!”阮沛切了一聲:“我讓她去叫人了。”
“叫誰?”
“你有本事掐指算算。”阮沛沒好氣。
“我算你下一秒有血光之災!”王稷冷笑。
“幼稚!”
“彼此彼此!”
正拌嘴得起勁兒,門外傳來響動。
“賤妾青鳶求見。”
“進。”阮沛這不鹹不淡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是青鳶傳聞中藍顏知己的樣子。
“阮公子,王大人。”青鳶福身。
“我讓你叫的人呢?”
“很快就到,請公子稍等片刻。”
這就是青鳶?
王稷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
“行了!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阮沛朝王稷扔過去一個核桃。
王稷看都不看,抬手接住。
“哢嚓!”
核桃被握碎成幾瓣。
王稷不理阮沛:“青鳶姑娘的名字倒是有趣。”
阮沛:“哈?哪裡有趣?你撩的太硬了!”
王稷:…
深吸一口氣,不和智障計較,王稷接著問:“不知姑娘這名字可有什麼寓意?”
“賤妾之名不過是媽媽所賜,若說有意義,便隻有是青鳶這個意義吧!”
“青鳶姑娘講的一口好官話,有些發音卻帶著南江那邊的口音,我可有聽錯?”
阮沛撇嘴:“你用聽得這麼仔細嗎?”
“賤妾幼時四處流浪,確實到過南江,大人好耳力。”
“姑娘禮儀不輸大家閨秀,哪怕是高門所養的歌舞姬們,都找不出一個能勝過姑娘的。”
“你見過幾個歌舞姬?”阮沛努力插話。
青鳶看著阮沛像個孩子一樣不依不饒,終於露出個轉瞬而逝的笑臉。
“公子說的對,是大人見的太少,才覺得賤妾有
過人之處。”
王稷聞著阮沛老大的醋意,無奈的揉了揉眉宇。他相信私交甚密了。
“咚咚咚。”
“嘿!”阮沛來了興致:“我請的貴客到了。”
“進來!”
王稷向門口一瞥,驚的指間一用力,眉宇紅了一片。
典林嘿嘿一笑:“師兄,好久不見。”
王稷端坐著不出聲,麵無表情的直勾勾的盯著典林。
阮沛接過青鳶遞給他的瓜子,哢嚓哢嚓嗑的開心,眼珠子左右的轉。
“沒想到,有一天我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你啊,典林。”
典林捂住腦袋開始表演:“唉,席上灌我酒的人太多,師兄,我有些不勝酒力,頭疼!”
王稷冷笑。
典林繼續賣慘:“真的師兄,你知道的,這種應酬我不能不來,彆人敬酒我不能喝。”
聞言,王稷心軟:“過來坐吧!”
“唉!”
典林正要就近坐下,王稷指了指身邊:“坐這裡。”
“行,您官大,您說了算。”典林低眉順眼,明天她就要去刑部,去王稷手底下討生活了。
阮沛吃著酒問:“你上峰誰?明知道你是女子,還專門挑這裡請客?”
“這兒也沒什麼不妥,和醉八仙差不多?”
王稷冷著臉:“那是你在,他們還要臉!現在你回去看看,估計人人懷裡都摟著一個。”
典林看著阮沛沒正形的倚在坐姿規矩的青鳶身上,酒從嘴角流到下巴,又滴到腹部…
唉?竟然有腹肌?
“好看嗎?”阮沛看著驢著一張老黑臉的王稷,不懷好意的問。
“若隻是摟著,和阮師兄比起來,似乎也沒有很有傷風化?”
阮沛失去笑容,王稷勾起嘴角。
三人聚在一起相互打趣,仿佛時光回到了曲川縣。
青鳶安靜的坐著,安靜的看著。
阮沛沒了往日對她的隨便,王稷沒了剛剛對她的審視,典林沒了對她的沉穩客氣。
他們三人,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而她身處這裡,卻不屬於這裡。
多餘。
此刻,勾欄院的賤婢無法分享他們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