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幾乎是瞬間回應,斬釘截鐵:“不可以。”
“為何?”
遊冽緊追不舍。
話音未落,一股溫柔卻不可抗拒的風力猛然席卷,將兩人毫不留情地推出。
風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警告:“事關重大,我不能讓你進去,若想查看,等靈脈養成也不遲。”
大門轟然關閉,隔絕了一切窺探的可能。
遊冽立於原地,沉默不語,長袖下的手指卻飛快地掐動著複雜的法訣,試圖探尋更多的信息,但回應她的依然是那個冰冷的結論。
靈脈養成,會出大事。
她輕歎一聲,卻發現原本對二人開放的屏障此刻已無法逾越。
一旁的徐招,在長時間的靜默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靈脈...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遊冽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隨後,她轉身走向另一條路,步伐迅速。
“哎?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徐招一臉茫然。
“跟上。”
遊冽的聲音遠遠傳來。
徐招無奈地搖了搖頭,餘光瞥了一眼那冷清的城主府,加快腳步跟上了遊冽。
她注意到,遊冽周身始終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靈力波動。
“這靈脈有問題嗎?”徐招再次問道。
遊冽終於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嗯。”
“你和那位城主...是不是認識?”
徐招突然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
“不認識。”
“不認識?我看你剛才進門還蠻自如的.....”
徐招悄咪咪地嘀咕著,不料被遊冽古怪的視線捕捉。
她輕咳一聲,正經起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轉而問道:“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找靈脈。”遊冽的聲音冷冽,“我遊冽想去的地方,還沒有不能去這一說。”
說完,她繼續前行,卻突然發現徐招沒有跟上。
她停下,“怎麼不走了?”
徐招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我也要一起去嗎?”
“自然。”
遊冽的回答果決。
徐招無奈認命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向城池的後方深入,越走越偏僻,人跡罕至。雪花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落,很快便覆蓋了他們留下的足跡。
“你確定靈脈就在這附近嗎?”
徐招環顧四周,隻見一片白雪皚皚,除了遠處隱約可見的一座小山,彆無他物。
遊冽目光如炬,語氣中帶著自信,“我不會算錯。”
她指了指那座小山,“就在那裡。”
然而,當她們被一堵突兀的山壁阻擋,四周又無其他路徑可繞時,徐招望著前方一言不發的身影,幾乎能感受到她周身散發的寒意,仿佛隨時能凝結成冰塊。
她哈出一口白霧,提議,“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一個真正知曉靈脈下落的人?”
遊冽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銳利,“誰?”
“天蟬會會長。”
“這是何人?”
徐招解釋道:“目前城中有三股勢力,城主與黑市主聯手蓄養靈脈,而天蟬會的會長則堅決反對,甚至不惜派遣妖物偷取靈礦,以阻礙靈脈的建成。此事在城中已是人儘皆知。”
“所以,最不希望靈脈建成的人就是天蟬會的會長,你若是要去,找她最合適不過了。”
遊冽盯了她一會,這才緩緩道:“帶路。”
徐招笑了一聲,“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她確切的位置。不過,以你的能力,自己算一算或許更為直接。”
最終的結果還是遊冽自己算了,她們來到了一扇破舊的大門前。一隻毛茸茸的狗被鐵鏈拴著,見到二人也隻是慵懶地趴在地上,連吠叫都省了。
遊冽直接推開門,卻不料上方突然落下一把鋒利的巨刃。她側身截住了刀鋒,隨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那巨刃重重砸在地上,半截沒入土中,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徐招緊隨其後,直接從刀上蹦了過去,剛踏入門檻,便見密密麻麻的箭矢迎麵飛來。
她靈活躲閃開,再走一步又是毒煙,又是毒蟲,設計這個機關的人不累,她都累了。
終於,所有的機關終於被一一破解。
就在這時,一聲振聾發聵的喝問響徹整個空間:“何人膽敢擅闖我天蟬會?”
遊冽毫不畏懼,“照星閣,遊冽!”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一扇寬大的門轟然打開,露出一位體態微豐的女子。
她挽著高聳的發髻,臉頰兩側各有一顆醒目的痣,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威嚴。
“你就是遊冽?”
她濃眉大眼,聲音洪亮,帶著幾分熟悉的複雜。
遊冽眉頭微蹙,“你認得我?”
女子聞言,頓時放聲大笑,那笑聲爽朗而有力,仿佛能穿透歲月的塵埃。
“兩百多年過去,你竟然已經將我忘了?當年師尊讓你幫我教習,你還一臉不情願呢。現在,可記起來了?”
遊冽的雙眼倏地睜大,難以置信,“你是……成慕?”
兩百多年前,妖魔肆虐。
曲風靈在未曾走到絕境時,想過一個辦法。
若是妖和魔都可以教化,那是不是說明,這個世界還有救。
於是她抱回一隻失去雙親的熊妖幼崽,和一個剛生出的小魔物。
關在自己的浮島上,下了禁製,不許離開。
熊妖幼崽取名成慕,小魔物取名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