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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霽看著海報上寫著的“新青年愛樂樂團”幾個大字,陷入沉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賀彰就是在這個樂團。
肖胥榮看他愣神,問道:“怎麼了?”
“沒事,”顧長霽說,“要不……”
要不什麼?他沒說下去,也不知道怎麼說好。
講真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覺得心虛。
如果他想的不錯,應該是賀彰自己想邀請他,但被他拒絕了,現在又和彆的人來看。
真是天不尷尬地也尷尬。
他隻能安慰自己,肖胥榮的兩張票不在前麵幾排,而賀彰全程背對著觀眾,也看不到他們兩個。
但很不幸的事情是,他們在入場的時候,就碰到了賀彰。
賀彰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反而頻頻在他身後的肖胥榮身上打轉,嘴角掛了點不太像笑的笑:“真巧。”
顧長霽:“你可彆看上他啊。”
賀彰:“……”
肖胥榮:“……”
顧長霽才意識到自己重點錯了:“我那會兒不知道是同一場。”
肖胥榮隻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劈裡啪啦的電網裡,儘量保持微笑:“哥,這位是……”
“是我一個朋友。”顧長霽走上前來,攬住賀彰的肩膀,“你過來一下,我們不要擋住彆人。”
肖胥榮還想跟上去,走了兩步,忽然看見賀彰右手往上抬,看起來像是鬆鬆地托住了顧長霽的腰。
而顧長霽對此一無所覺。
他頓住了腳步,心裡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不會吧?
“乾什麼?”賀彰說,“我還要去後台準備。”
顧長霽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賀彰:“嗯,無所謂。”
“我看你不是完全無所謂啊,”顧長霽說,“你是發現了我特意來堵我的吧?”
賀彰沒否認,但也沒承認,隻說:“你過來不過來,和我關係都不大。”
顧長霽:“哦~”
“哦什麼?”賀彰說,“你不去好好陪你同事?”
“你不覺得你今天說的多餘的話有點多?”
賀彰:“……”
“吃醋了?”顧長霽說,“我可沒有出軌。”
賀彰:“我建議你照照鏡子再說話。”
“我聽伯母說過,你的話都得反著聽。”
賀彰:“……”
賀彰可能是惱羞成怒了,轉身就走。顧長霽覺得好玩,笑著跟著他:“哎呀你這個人,怎麼脾氣這麼大的?”
賀彰回手塞了一個東西,拍在他的胸脯上。他接起來一看,是兩張前排的票。
“不是……怎麼這個還在啊,”顧長霽說,“你沒給彆人嗎?”
“我媽讓給你留,還能給誰?”賀彰說,“唐徵羽的姐姐來不了,多出來一張。”
顧長霽:“……哦,謝謝啊。”
他疊了疊塞進上衣兜裡,看見賀彰自己從員工通道走了,背影頎長,腳步也遒勁,走起路來像個摩登的模特似的,像踩著節拍。
顧長霽看了會兒,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話沒說完,現在沒得什麼機會說了,隻好回場內去找肖胥榮。
“還好嗎?”
肖胥榮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抬頭望著他。
“走後門拿了兩張VIP票,”顧長霽說,“走吧。”
旁邊的人聽他這麼說,都投來了或羨慕或鄙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