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肖胥榮拉住他，“我隻想跟你講幾句話，不用很長的時間，我說完了就走。”
他這種語氣又讓顧長霽有點心軟。
畢竟以前當弟弟疼過的人，顧長霽歎了口氣，回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換個地方說？”肖胥榮怕他就這麼走了，還不肯放開他，“這兒人太多了。”
顧長霽看了眼手表，點頭同意了。
劇院的內部有一些用來坐的流線型的座椅，顧長霽選了個凹陷處坐下，目光投放在遠處的服務台上。
肖胥榮低著頭，像隻做錯了事情的大狗，低聲說：“對不起，哥，上回是我太衝動了。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顧長霽說，“你以為我是同性戀，所以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了？”
“不是，”肖胥榮著急地說，“不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
“我查了賀彰這段時間的演出……也是蒙的，覺得你可能會來，剛好碰上了。”
顧長霽一時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半晌沒動靜。
“你不回我微信，電話也不接……我很慌，”肖胥榮說，“因為我是真心……”
“好了！”顧長霽站了起來，“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那就沒有必要談了。”
肖胥榮抿著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我不是同性戀，我和我妻子……確實也不是因為感情結婚，”顧長霽深吸一口氣，逼自己抬頭看向他，“但是這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感情，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嗎？”
肖胥榮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點了點頭。
“那……普通朋友，可以嗎？”肖胥榮說，“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胡話了。”
“不可以。”顧長霽說。
肖胥榮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我已經……”
“你也不用撒謊騙自己。心思既然動了，不是你想收就能收的，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顧長霽說，“我們以後最好是保持距離。”
肖胥榮的眼睛紅了，一下就紅了一圈。
“你真的就這麼絕情？”
顧長霽想起來賀彰以前談起他的前女友們，好像也說過他絕情。在一起的時候有多捧著她，分手的時候就有多想跟她撇清關係。
顧長霽點頭：“可能我就是這麼絕情的人吧。”
肖胥榮說：“不能當朋友，那至少不要裝作不認識，好嗎？”
“……什麼意思？”顧長霽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這個局麵，好像變得是他對不起肖胥榮似的。
“至少，保持見了麵之後，還能打聲招呼的關係，我是這麼想的。”
顧長霽點點頭，認為他想通了：“這個當然，你……總能找到好男人的，彆再看上結了婚的男人了，不管人家婚姻和不和諧，都對家庭有責任。”
肖胥榮似乎是又羞又愧，低下頭“嗯”了一聲。
顧長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處理得當了，也怕自己話說得太重，心裡忐忑著，對肖胥榮說：“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肖胥榮喊住他，“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顧長霽還有點耐心繼續聽他掰扯：“嗯，你說。”
“你對賀彰也是這麼絕情嗎？”
顧長霽：“？？？”
“我覺得不是，如果你對他沒有感情，你今天為什麼要來聽他的音樂會？”
這話倒是一下把顧長霽給問住了，他想不出來一句反駁的話。
“這個……你和他怎麼一樣？”
顧長霽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誤會了什麼、都怎麼產生的誤會，總之這誤會還不小，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我和賀彰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是……”顧長霽說，“是高中同學。”
肖胥榮說：“哦，所以他是在時間上贏了我。”
“哎呀你這孩子，你怎麼不明白呢……”顧長霽也急了，“我根本不喜歡男人啊。”
肖胥榮眨了眨眼睛。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喜歡男人，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他這樣的！”
肖胥榮抬起手指，說：“那個……”
“我這麼說了你還不懂嗎？”顧長霽說，“總之，你也不需要糾結這個，我和賀彰，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可能有任何關係。”
肖胥榮說：“哥，那個，賀彰好像就站在你身後……”
顧長霽：“……”
他猛地回頭，賀彰還真的已經換了套便服，散了頭發，氣息不太平穩地站在明暗的交界處。
或許是因為他背著光站著，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太愉快。
顧長霽：“……”
賀彰：“……”
肖胥榮：“……”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