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低頭端詳著手中的沙漏,心中湧起疑問。
‘這究竟是什麼?’
他選擇沙漏並非一時衝動或偶然,而是源自踏入那間充斥著破爛物品的房間時,感受到的那股神秘的吸引力。
這股力量的源頭正是這個沙漏。
它小巧精致,表麵雕刻著複雜的圖案,若非世界已至末日,這樣的藝術品定會吸引眾多收藏家的目光。
淩風輕輕翻轉沙漏,觀察著細沙緩緩流過。
他估算著:“大概十分鐘?”
這是沙粒完全流至另一端所需的時間。
此時,他體內似乎有一股奇特的生命力在湧動。
“這到底是什麼?它和我的覺醒有關聯?”
又一次翻轉沙漏,沙粒再次落下。
他注意到這些沙粒異常細膩,色澤比世界上任何沙漠之沙更為鮮紅。
這樣獨特的沙子,他前所未見。
淩風心中萌生一個念頭。
如果這沙漏真的與自己有某種神秘聯係,那麼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影響它,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動。”
他試圖控製沙漏內的紅色沙粒,但它們隻是靜靜地滑落,沒有絲毫反應。
他再次集中精神,嘗試操縱那些紅色沙粒,結果依舊。
“真是見鬼了!”
淩風氣惱地將沙漏揣進口袋。
他告訴自己,畢竟是用珍貴的晶石換來的,不能因為它暫時不聽使喚就輕易放棄。
今天,淩風感到格外倒黴,然而,更糟糕的事情還在等著他。
當他回到住所,發現有人正在那裡等他。
一個身材魁梧、麵容滄桑的男人,裸露的上身刻滿了傷痕,見證了他曆經的艱苦歲月。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男人直截了當地問:“你就是昨天新來的菜鳥?”
“是我。但你又是誰?”
“媽的,混賬!今早礦上怎麼沒見到你?”
“怎麼了?”
“來工作就應該直接去礦場,不然我何必大老遠跑來這裡找你?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這個男人名叫潘文豪,是一名E級覺醒者,負責監管礦場的運作。
晶石礦城的運轉依賴於兩大體係:一是核心設施,即礦場本身,二是負責保護礦場所在城市的安保力量。
潘文豪的主要任務是確保礦場的順利運營,安排礦工進入礦井,並全麵控製晶石的采集。
他是礦城中最具影響力的五個人之一。
淩風試圖辯解:“因為沒人通知我……”
“這家夥真逗,誰會來通知你?既然來工作,就該自覺報到……”
“但是……”
“彆廢話了,跟我來,混蛋。”
潘文豪在礦城有著深厚的基礎,他閱人無數,深諳如何高效地應對各種人。
對於他來說,應付像淩風這樣的新手,不過是小菜一碟。
不僅是他,礦城裡的每個人都如同水中等待時機的食人魚,一旦有新鮮的獵物出現,他們便會蜂擁而上,將其啃噬殆儘。
對他們來說,淩風這樣的新人是再容易不過的獵物。
淩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從柯老頭到潘文豪,每個人都沉浸在貪婪之中。
問題是,他無法輕易擺脫他們的控製。
他不能公開自己的覺醒者身份,也無法反抗潘文豪的命令。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時間去站穩腳跟,因為所有人都在不斷地向他施壓。
淩風感到自己完全陷入了困境。
雖不情願,但淩風還是被帶往礦場。
他明白反抗是徒勞的。
在礦城,他無法違抗潘文豪的意誌。
潘文豪不僅是E級覺醒者,他手腕上的印記揭示了他的身份。
一名體術係覺醒者。
體術係雖然常見,卻不容小覷。
他們是最擅長運用自身力量的覺醒者。
目前的淩風,還不是他的對手。
‘草!居然親自來找我。’
如果昨天巴士能順利到達,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在眾多申請采礦的人中,少了一個並不會引起注意。
但不幸的是,其他人成了沙蟲的獵物,隻有淩風幸存下來。
現在,不引起注意反而更加可疑。
正當淩風猶豫是否該跟隨時,潘文豪的臉色一沉。
“這小子!”
潘文豪一拳猛擊在淩風身上。
“啊!”
淩風痛得後退,潘文豪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
“你這混蛋!不是讓你跟著嗎?啊!”
連續的打擊讓淩風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儘管因為覺醒,疼痛並不如預期那般劇烈,淩風甚至感覺自己有能力反擊,但他選擇了忍耐。
現在不是反抗的時機,而是積攢力量、等待時機的時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淩風蜷縮著身體,忍受潘文豪的暴力。
潘文豪的怒氣稍減後,停下了毆打。
“再敢鬨事或不服從命令,老子就殺掉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就跟我來。”
潘文豪未等淩風回應,便徑自走去。
淩風艱難地爬起來,默默地跟在後麵。
他咬緊牙關,忍受著痛苦。
他的臉腫脹,全身布滿淤青。
多虧了覺醒的力量,他才能勉強承受這一連串的打擊,否則可能需要臥床休息數日。
淩風目送著潘文豪的背影,心中默默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