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的每滴辛勤汗水,都將助力會長換更好的馬車。
秘書前來彙合,一同進入劇院,請柬允許額外帶一人。讓秘書來,是需要他指揮,買通好喝倒彩的人在最關鍵的節點發力。
這是有技巧的,恰到好處的倒彩,能煽動大量路人觀眾。
“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圖爾特爵士問道。
“都準備好了,一共53人,分布在各個區域的都有。”秘書回答。
爵士點點頭表示乾得不錯。
一定要分散開,這樣才能顯得不那麼像串通好的。
秘書通過傳音法術指揮領喊者,隻要他一聲令下,領喊帶頭,其餘五十幾人跟上,勢必把現場氛圍攪亂。
可惜沒搞到泄露的劇本,那樣還能在台下劇透拆台,效果最強。
這種懸疑劇本,一但把謎底拆穿,觀看體驗立馬喪失大半。
而且還能指責劇作水平不行,被觀眾把結局猜出來了,一舉兩得。
按理說新劇首演,不會有一點劇情都沒流出的,總歸會泄露點。
可這《控方證人》真就做到了,秘書調查很久,什麼都沒查到。
“您兩位請跟我來。”工作人員檢查完兩人的請柬,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圖爾特爵士對這一套很熟悉,貴賓包廂都是由專人帶領著前往的,不用自己在黑漆漆的一樓找座位。
然而工作人員的帶領的路線出乎爵士的意料。
他被帶進了黑漆漆的一樓。
“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爵士壓著怒氣問道。
自從他混到戲劇公會中層以後,看戲劇從來都是包廂。
而且還是僅次於王公貴族的第二檔。
起碼有二十年沒坐過普通席位。
“沒找錯,尊敬的會長先生,我十分確定,這是我們的會長特意給您留的位置。”
工作人員指向角落的兩個座椅,靠後還偏左。
在普通席位中都算便宜貨。
羞辱,純粹的羞辱。
自己什麼地位。
怎麼能和這些高價票都買不起的人坐在一起。
感覺在這裡呼吸都會聞到一股不好的味道,屬於窮的味道。
當然,能買得起劇院票的人,在目前這個時代肯定稱不上窮,但在爵士眼裡隻要低於他的人都是一樣的。
他鄙視他們,就像鄙視曾經還沒混出頭的自己。
圖爾特爵士攥著手杖,轉身就要走。
他能接受邀請,是給這個偽戲劇公會麵子,給老師麵子。
“會長,”秘書拉住爵士,“這要是走了,他們如果編排謠言,說是戲劇公會自愧不如怎麼辦?
“而且再說了,我們有所準備,怎麼也要現場見證一下。”
聽秘書這麼說,圖爾特爵士才勉強忍住怒氣,坐到座位上。
坐上去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價值20銀幣的緊身褲被玷汙了。
他決定,就算是要買票才能刷差評,這個差評他也要刷。
而且還要聯係所有合作的評論家,火力全開,就在首演之後,把這部劇給貶到一文不值。
至於怎麼貶,就由他親自下場,好好審視一下最“尊敬的”老師複出之作。
等待片刻,還沒到正式開始時間。
一位演員就先走上舞台,因為薩頓國王劇院太大,所以不得不使用擴音法術,以保證聲音能傳到每位觀眾耳中。
“尊敬的各位觀眾,為了保證您尚未觀看這部戲劇的朋友,有機會獲得最大的觀看樂趣,請您不要向任何人劇透《控方證人》的劇情。”
說完之後,演員又重複了兩遍。
圖爾特爵士隻覺得好笑,說不讓劇透就不讓劇透,誰會那麼聽話。
不劇透到時候他旗下的評論家們批判什麼。
報社又不是不能匿名投稿。
然而,剛才的工作人員重新返回到他們這裡,手中拿著個卷軸。
“您好,尊敬的會長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請簽署一下這個承諾不劇透的契約。”工作人員展開卷軸說。
圖爾特爵士聽了一愣,什麼意思,這是猜到他要乾什麼了?
心裡有些慌張,但麵子上不能輸。
“我怎麼會劇透呢?我可是戲劇公會的會長,很熟悉也樂於遵守行業內的規矩,不會乾出那種破壞規則的事的。”
他義正言辭地說。
“那您就是方便嘍?請您趕快簽名吧,如果不願意簽名,按手印也可以。”
工作人員說著還掏出盒印泥。
“你們這是質疑我的人格!”圖爾特爵士決定來硬的,小小劇院員工,還能把他怎麼樣。
“不方便!”他嗆道。
“沒關係,我們可以幫您方便。”
“什麼叫幫我……”
圖爾特爵士話還沒問出口,就見到一位近3米高的獸人走來,地板被踩得咯吱咯吱作響,如果不是一樓他都擔心會塌。
“哪隻手?”獸人呲著牙問,“是你自己按,還是我幫你按?”
“我,我自己簽名就好。”
識時務者為俊傑。
圖爾特爵士慫了,他隱約覺得這次邀請不是他針對偽戲劇公會的機會,而是自己跳進坑裡了。
極不情願地簽完名,拿出手帕,捂在鼻子前。
手帕上噴了名貴香水,這是貴族階層社交必備用品。
他們的體味光靠洗澡時洗不乾淨的。
現在拿出來,是為了遮蓋一下獸人身上的味道。
除了臭,還有股血腥味。
在城市中安居久了,這種野蠻的血腥味讓他恐慌。
現在他開始有點懷疑,針對新戲劇公會是不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畢竟卓戈集團是他們的讚助。
不過聽說卓戈集團一切利益優先,既然他們讚助新公會,證明他們需要戲劇帶來的利益,那自己為什麼不能搞垮新公會,證明自己的價值,取而代之呢?
從而更進一步,連魔影也歸他管。
他說服了自己。
相信卓戈一定是頭奉行弱肉強食的龍。
與此同時,燈光熄滅,演出正式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