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起身，走出書房，去找女兒。
“格蕾絲？”他敲了敲女兒辦公房間門。
“請進，什麼事，父親？”
房間裡，格蕾絲坐在辦公桌後，桌上壘滿了各種文件，她要比自己“懶惰”的父親努力得多。
格蕾絲剪了一頭乾練的短發，也不再穿華麗繁複的服裝，取而代之的是偏中性的套裝，看起來雷厲風行。
“關於紅色警戒比賽，你了解多少？”城主問。
“紅色警戒比賽？父親為什麼想起來問這件事？”
“看。”城主拿出那份請願書。
格蕾絲大致瀏覽了一下。
“和我想的一樣，我已經在著手準備組建隊伍了。”她平靜地回答。
“這個比賽真的那麼重要？”
“是的，您不上網嗎？現在網絡上到處都是關於它的討論，來自地獄的魔鬼高手，誰能守住費林的尊嚴。”
格蕾絲向父親大致介紹了情況。
“中部賽區，也就是在王城舉行的海選，人類隊伍輸給了魔鬼隊伍，近萬人聚集在比賽場館外抗議，認為沒有認真組建隊伍，是靠民間愛好者自發組隊，也沒提供好的訓練條件，才輸給魔鬼，給人類丟臉。”
城主現在知道國王為什麼要親自下手諭。
原來他老人家那邊已經輸了，現在壓力來到雙塔城這邊。
“紅色警戒是款什麼遊戲？”
“我建議您上手試玩一下。”
了解一款遊戲最好的方式，就是玩玩看，光靠雲，是很難雲出個結論的。
“試玩？在哪？現在已經是夜裡，遊戲店關門了，難道要讓卓戈集團送一台過來。”
“不用，我買了一台。”格蕾絲指向房間角落的沙盤。
“必須了解自己管理的東西，是您交給我的。”
她的房間裡堪稱一個卓戈集團產品小博物館，很好反應出了雙塔城內文化娛樂現狀，基本全是卓戈貢獻的。
“哦，好吧，很好，做得不錯，那這東西該怎麼用？它看起來就像個，額，沙盤。”
“是的，就是個沙盤，玩家扮演的角色是一位指揮官，在沙盤上指揮作戰。”格蕾絲回答道，同時將沙盤啟動。
“指揮人類與魔鬼作戰？”
“也可以指揮魔鬼，事實上，現在喜歡用魔鬼的玩家更多，畢竟他們看起來很帥，也很強。”
格蕾絲熟練地進入單人戰役，遭遇戰，選擇地圖，再選擇難度最低的敵人。
“來試一下吧，父親。”
“我該怎麼做？這看起來像是個教會裡會出現的建築。”城主指著教會版基地車說。
“是的，因為你操控的是人類聯軍，現在選中並展開它。”
城主在女兒手把手的輔助下，完成最基礎的操作。
“然後呢？”
“需要建立法師塔，產生魔力，然後建立礦場，去采集魔能石，所有的建築和單位製造都需要魔能石。”
在格蕾絲的指揮下，城主手忙腳亂地操作著。
“您應該製造幾隻狗，去打開戰爭迷霧，也就是沙盤上這些黑色的地方，找到敵人的基地在哪。”
“敵人的部隊出現了，快防禦，地堡，就在那一欄，啟動修理功能，右上側的扳手，修理你的兵營，它快要爆炸了。”
“散開，父親，散開你的部隊，左手邊第二行的按鍵。”
“算了，父親，你操作不了，還是儘量生產高級兵種吧，攢夠充足的高階聖騎士，然後集中所有力量摧毀敵軍基地，你就贏了。”
“可惜，就差一點點，你操作太慢了。”
隨著格蕾絲說出這句話，沙盤上彈出提示框。
“你失敗了。”
“就這樣？”城主反問。
“就這樣，不過對於純粹的新手來說，您做得還算不錯，至少堅持了不少時間。”格蕾絲違心地稱讚。
成熟的女兒，要懂得照顧中年老父親的自尊心。
“這怎麼可能贏？”
城主大聲問。
他沒從這個遊戲裡找到什麼樂趣，從開始到結束，都忙得不得了，結束後隻覺得累。
剛才他都那麼努力地製造高階兵種了，但是敵軍的魔鬼部隊，像潮水一樣把他吞噬。
“而且這個遊戲不合理，我手下的可都是最高階的聖騎士，以一敵百，精英中的精英，當年他們都能打到地獄去，怎麼現在連些魔鬼都對付不了。”
城主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遊戲。
“父親，不要在虛擬作品裡找現實，這隻是為了遊戲平衡。”
“我不覺得教會聖騎士被魔鬼擊敗是什麼平衡，城裡的主教讓我注意這個遊戲，肯定是也覺得它侮辱教會。”
“不要那麼敏感，”格蕾絲找出一塊魔晶石，“實際上，主教先生也是天梯中分數很高的玩家，而且主要用魔鬼。”
“那是什麼？”城主指的是格蕾絲手中的魔晶石。
“這是在王城獲勝的那些魔鬼的第一視角錄像，他們十分輕鬆地戰勝當地最好的玩家，大概會和我們要麵對的對手水平接近。”
格蕾絲說著播放出魔晶石裡的畫麵。
城主隻看了幾分鐘，就痛苦地捂住眼睛。
“關掉吧，格蕾絲，我看不了這個。”
錄像中，頻率高到眼睛跟不上的切屏，讓城主隻覺得想吐。
簡直像在閃爍，每次閃爍還會控製一支部隊移動或是建造新東西。
他亂按都按不到那麼快，更不用說有效操作了。
“他們真的和我剛才玩的是一個遊戲？”城主懷疑地問。
“是的，十分確定。”
“那種水平真的可以被戰勝嗎？”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贏不了。”格蕾絲給出個城主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那看來我要先想好借口了。”
“但不是以後也贏不了。”格蕾絲說。
“什麼意思？”
“根據調查，所有魔鬼玩家都是將所有時間投入到這款遊戲裡，輸掉後，會在地獄遭受懲罰，而勝利，也會得到魔鬼大公的封賞，他們是職業玩遊戲的。”
“所以……”
“我們這裡並不缺少有天賦的玩家，但是他們沒有等量的訓練時間，所以雙塔城也需要職業玩家，全身心地投入競技。”
城主想了想，點點頭，“你需要什麼？”
“經費，父親，經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