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是一位半精靈,而且也不是薩頓國人。”
“這有什麼問題,半精靈,那不就是半人類,辦事要靈活。”
“更關鍵的一點,”格蕾絲繼續說,“她是決賽的直接邀請選手,不用參加海選。”
城主無奈地搓了搓胡子,“好吧,我還以為三千金幣的一大半是為了請她呢。”
“我們確實要請她,不過不是作為選手,而是作為教練。”
“教練?玩個遊戲還要教練?”
“不僅如此,還需要選手設備,封閉式的訓練場所,配套的廚師,服務人員,為了研究魔鬼的習慣,還需要觀看其他賽區錄像的視頻設備,然後才是選手需要的錢……”
格蕾絲一項一項地數著。
“三千金幣已經是最低預算了,如果理想的話,我希望有五……”
“好吧,三千,就三千,這麼說定了,三千金幣,換來對魔鬼的勝利。”
城主隻得同意格蕾絲的要求。
格蕾絲則是露出滿意的笑容,“明智的決定,父親。”
“那選手呢,有人選了嗎?”
“有幾位備選,都是在天梯中找的,首先是這位,候選主將,裡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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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昂現在過上了晝夜顛倒的生活。
為了實現他的目標,他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紅色警戒訓練中。
他上的是寄宿製學校,白天他會在課堂上抓緊一切時間睡覺,甚至已經練就了一邊罰站一邊睡的技能。
經這些天測試,數學課最好睡,都不用自己主動睡,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公式,和中了催眠術一樣。
而到了晚上,他就會翻牆跑出學校,到白麵包與葡萄酒遊戲店。
店裡已經為他預留好專用沙盤,天一黑其他玩家不許用。
裡昂到店後的流程,一般都是先打幾局指導局賺錢。
指導局對他提高水平毫無意義,還可能會因為與低水平玩家玩多了,把自己帶菜,他通常隻掙夠所需最少的錢。
於是裡昂就成了白麵包遊戲店裡唯一一個啃黑麵包的人。
在食物加工水平,和糧食種植技術得到提高後,已經很少有人把最難吃的黑麵包當做主食了。
那玩意兒就不能算是食物,頂多叫生命體征維持物。
裡昂不是沒有生活費,但是他把有限的錢都用在開機器上了。
哪怕包宿有優惠,對於一位窮學生來說也不便宜。
他愣是憑著黑麵包加涼水,堅持了好幾個星期,同時還整夜整夜地進行高強度對局,肉眼可見地消瘦許多。
後來前台小哥實在看不下去了,把自己每天的晚餐都分給裡昂一些。
用他的話說,“怕你哪天打著打著死在我們這兒。”
裡昂的境遇好起來,是在人類魔鬼遊戲大戰的新聞出現後。
在那之後,投喂他的人越來越多,又過了幾天連機器都不用他自己開,開機錢已經被他的迷弟付好。
現在他是薩頓南方賽區的希望。
儘管裡昂一再推脫,他參加的是個人賽,不知道與魔鬼打戰隊賽的是哪些人,但店裡的人們認定非他不可。
尤其是在中部賽區,王城人類戰敗的消息傳來後。
遊戲店的老板大手一揮,以後小裡昂在這家店裡玩遊戲不用花錢,晚餐,夜宵,早餐他也全部提供。
唯一的小小要求,是裡昂的個人微博賬號上要打上白麵包與葡萄酒遊戲店的廣告。
老板很有自知之明,估計戰隊賽的讚助輪不上他,先把個人讚助名額占下。
從這開始,裡昂成為了店裡的大明星,每晚來的時候都會受到其他玩家歡迎,開遊戲的時候,半個店都會去圍觀。
如果說熬夜打遊戲能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高手都在這時候上線。
說來也奇怪,為什麼熬夜打遊戲會成為所有遊戲高手統一的習慣。
來自地獄的魔鬼高手們,因為現在身在費林,所以也會和裡昂在遊戲裡遇到。
每當他遇見那些魔鬼高手時,店裡的圍觀玩家們會比他還緊張。
如果取勝,會立刻沸騰,好像是自己打贏了一樣,什麼魔鬼高手,不過爾爾。
如果失敗,還會幫著找借口,大意了,困了,遊戲卡了,反正不是我們的小裡昂技術不行。
還會七嘴八舌地一起幫著找問題。
裡昂知道他們是好心,不過他們找出的問題,實在有點過於不切實際了。
每當有人湊過來說,我覺得你剛才應該怎麼怎麼打的時候。
他都會笑著回答,啊對對對。
沒有必要花時間和他們爭論。
今晚,裡昂和往常一樣,翻出學校圍牆,最近吃得飽,翻牆都比以前利索很多。
他是個很有計劃性的玩家,每晚都會製定訓練目標,要測試白天想出的什麼戰術,要和高手打多少局,贏多少局。
他很喜歡每天進步一點點的感覺。
這些天努力下來,他已經打上天梯排名前二十,對上排名第一的托托,也從一開始的毫無還手之力,變成十盤能贏一兩盤。
至於那些魔鬼玩家,他大多已經遇見過,雖然現在還是輸多贏少,但勝率在逐漸增加。
他有信心再練一段時間,徹底超過那些魔鬼。
他的目標可是超越托托。
說來也奇怪,那些魔鬼的戰術並不新奇,隻是基本功,好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知道他們每天是承受著怎樣的壓力在訓練。
一邊跑,一邊活動著手腕,從前天開始,他就覺得手腕有些不舒服,不過並不是太在意。
小小的不適,不能阻止他的夢想。
一路跑到遊戲店門口,卻看到兩個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