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也很突兀,讓夏南晴很意外。
“今天沒有帶著你的小天鵝來啊。”
下意識地,夏南晴收起了桌麵上攤開的文件,開口還是嘲諷。
江伯晏上下掃視著夏南晴。
她的長發半紮著,妝容與往日恬靜乖巧的模樣大相徑庭,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亮眼的紅色點綴在嘴唇上,原本溫柔的彎眉,也有了銳利的眉峰。
整個人透露著一種聰明感,她儼然變成了江伯晏最討厭的聰明女人。
就連衣著,也是江伯晏最不喜歡的褲裝。
“八千萬有這麼難解決嗎?”
江伯晏的手指輕輕敲著夏南晴的咖啡杯。
夏南晴的視線落在平靜的咖啡麵上。
陶瓷杯的杯壁很厚,墊在阻力很強的杯墊上,也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產生漣漪。
“說的也是,我老公有的是錢。隻要我想,彆說八千萬,八個億他也能掏給我。”
夏南晴懶得和他多廢話,直接收拾東西要離開。
“你跟他睡了?”
問得好直接。
不過很像江伯晏。他就是這種小孩。
“每天都睡在一起,不是嗎?”
江伯晏的眼底滿是輕蔑,他上下掃著夏南晴,很是不屑。
“不是守身如玉嗎?大小姐,這麼容易就換了結婚對象,隨便為了點錢就跟他做了?當時追我的時候,不也沒拿出這種勁頭嗎?”
夏南晴眉頭緊蹙,已經聽不下去了。
“你是在為了我不像從前那樣追著你,而感到惱火,才來我麵前刷存在感的嗎?”
“有錢就可以嗎?”
“跟我睡也一樣吧,八千萬,我能立刻就打給你哦。”
他沒有回答夏南晴的質問,侮辱來得很突然,夏南晴甚至不明白為什麼。
她靜靜地注視著江伯晏,腦海卻一片空白。
眼眸流轉,她恍然想起初三時,自己站在籃球場邊注視著江伯晏和其他男生一起打籃球。
青春的汗水,朝氣的呼喚,精湛的球技,和他那時明媚的笑容。
他成為了整個籃球場所有人的焦點,成為了夏南晴青春萌發時的長出的第一枝芽。
可它早就爛了。
自己本該在第一株芽生長時,就修剪它,讓它長得更好,可自己並沒有。
旁斜的枝丫最終影響了這株,連帶著自己的心,也爛了一塊。
為了避免擴散,必須要連同那塊一起挖掉。
所以夏南晴挖掉了一塊,將這株枝芽拔除,永無再生的可能。
“請問,江總找我太太,有何貴乾?”
沒等夏南晴反應過來,景銘轍已經摟住她的肩頭,順手牽著她放在桌邊的手,居高臨下,不屑地注視著江伯晏。
夏南晴的手微微發涼,她的臉色也很僵硬。
一看就知道,她正進行一場很不愉快的對話。
江伯晏上下掃視著景銘轍,
“我在看熱鬨,看你們苟延殘喘的熱鬨。”
語畢,不等景銘轍發作,他便起身離開。
“他說什麼了?”
景銘轍捧著夏南晴的臉,看著她糟糕的臉色,非常擔憂。
直到景銘轍溫熱的手捧著自己的臉,她才緩緩回過神來,雙手握住他的手腕,小幅度搖頭,麵露微笑。
景銘轍可以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隻要自己開口的話……可自己真的要這麼做嗎?
真的要到這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