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怎麼了?”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陌生,但是很熟悉。
夏南晴想起留學時,住在他家裡,他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陌生,疏離,雖然是關心的話語,也能感受到真心,但不知不覺中總有一種被一條無法逾越的大河隔開兩岸的遙遠氣息。
甚至連他偶爾的情緒波動,無論是生氣還是失落,都隻是讓那條大河波濤洶湧的聲音更明顯,更清楚地傳到夏南晴的耳朵裡。
以至於夏南晴到最後,被他蠻橫地壓在床上,肆意地親吻時,才意識到他的感情。
景銘轍喜歡夏南晴,像是瘋了一樣的喜歡,為了得到自己,他可以舍棄已經擁有的一切。
想到這裡,夏南晴覺得口乾舌燥,想要說話,卻總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天……”
夏南晴眉梢輕挑,試圖找一個借口解釋自己那天反常的行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那天的景銘轍,他炙熱的呼吸,充滿情欲的眼神,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胸口……
還有兩年前他柔軟的唇,溫暖的大手……
還有他鹹濕的眼淚……
攪亂了夏南晴所有的思緒。她所有讀過的書和行過的路,此時竟然無法供她說出一句話。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嗤笑自己,像是放棄一般,抬起眼睛,注視著景銘轍。
“你想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這話讓景銘轍眼底一沉,他立刻彎下腰,湊到夏南晴麵前。
動作快得帶來了一陣風,空氣中混著景銘轍身上的木質香,連帶著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溫度,全都撲到夏南晴身上。
夏南晴不止自己廢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立刻回避,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現在。”
他雙唇輕啟,說出了一個夏南晴完全預料不到的時間點,讓夏南晴的身體如冰凍一般。
他不管不顧地大肆進攻,鼻尖碰在一起時,雙唇的距離好像連一張紙的厚度沒有。
似乎接受了既定事實,夏南晴緩緩閉上了眼睛。
吻,沒有如期而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熟悉的疏離語氣,此時卻讓夏南晴覺得恐懼。
她不敢睜開眼,她害怕麵對眼前對自己失望的景銘轍,也害怕麵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
“你選擇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我能破你的局,你不得不選我。”
景銘轍說到一半,看著夏南晴立刻回避,低下頭的樣子,有些粗魯地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或者說,即使不是我,隻要是能破局的人,你都會選。因為你沒得選。”
說得對。夏南晴的眼淚從眼眶滑落。
她就是在回避這一點。
不願意接受隻能依靠彆人的自己。
不願意低下自己的頭。
“可我是慶幸的,幸好是我。”
景銘轍真的笑了,眼底的愛意重新湧動。
那樣明顯的愛意,讓夏南晴一震。
“幸好,我是你所有選擇的最優項。”
“晴晴,不要因為我對你的愛,感到愧疚。你值得我全部的愛。”
太炙熱了,夏南晴隻能盯著他的眼睛。
“那你……今天還去書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