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讓江伯晏愣在原地,他甚至遲遲沒有回過頭。
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和明顯的戒指痕跡,讓江伯晏的臉火辣辣地燙。
特彆是上班時間,南夏大廈前門都是上班的員工時,江伯晏不平地咬著後牙,一把抓住夏南晴的左手。
“對,你就該這麼打我,狠狠地打我,打啊!”
夏南晴並沒有嘗試掙脫,也沒有因為江伯晏憤怒的力氣而動搖,她鐵了心站在原地沒有動,麵容中的憤怒和蔑視無法忽視。
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機場一樣,江伯晏後知後覺地湧上一股尷尬和羞恥,鬆開了夏南晴的手。
“江伯晏,我知道你們江家,一直不喜歡銘轍,為了不讓銘轍有可能繼承你們江家的財產,把他趕出國,讓他自己在國外自生自滅。”
這部分故事,夏南晴是從外公處聽來的。她留學前,外公將她托付給景銘轍,順便把景銘轍的事情告訴了她一部分。
“但我真沒想到你能這麼下作,你竟然派人到我公司的停車場,把銘轍打到重傷!”
重傷?
聽到景銘轍受傷的消息,江伯晏臉上的憤怒和不滿才平息一些,轉而滿是疑惑,
“所以,你今天叫我來,是因為你覺得我派人打了他?”
“不是你嗎?整個輝城,恨我和銘轍的人也許很多,但敢動手的也隻有你們江家了。”
盯著江伯晏茫然的眼神,夏南晴很是不屑。
“敢做不敢當了?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我勸你,最好在警察找到證據之前,把你現在的公關危機解除了,不然你們江家的風評,可真要完蛋了。”
名聲是江家最不在意的東西。江伯晏自然也並不看重自己的臉麵。
這番威脅並不足以觸動江伯晏的核心利益,他根本不會生氣。
夏南晴早就料到了。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派人去打他。”
“我信了。”
夏南晴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
“江伯晏,銘轍和我對江家沒有興趣。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不願意安安靜靜地夾著尾巴做人,就不能怪我們下手不留情了。”
夏南晴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轉身朝著公司大門走,江伯晏立刻抓住夏南晴的手。
回過頭,四目相對。
那雙從小看到大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從前對他的溫柔和愛意了。
一片冰冷的恨意,甚至連看自己都算一種她的施舍了。
所有想說的話,都在對上視線這一刻,被江伯晏咽回肚子裡。
他已經失去了夏南晴所有的愛,甚至連耐心都懶得施舍給自己一部分了。
“不是遺言就免開金口。”
又噎了自己一句。江伯晏很頹然,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照片,夏南晴任由景銘轍牽著手摟著腰,兩個人並肩同行,時不時談笑的樣子。
夏南晴變成了另一人,不再是從前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仆人了。
不對,她本來就是大小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她的選擇。
她現在選擇不這麼做了。
江伯晏的手頹然鬆開,夏南晴果真如同他預料的那般,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步履匆匆卻氣場十足,走進了南夏的大門。
南夏大廳所有與夏南晴一路的人,紛紛給她讓路,不知道她接到了多少句問候。
注視著她的背影,江伯晏長長地歎了口氣,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銀行的李經理來了。”
季葭禾的助理上前彙報情況。
“正在會客室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