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台下。
好多人也主動過來和張碩握手,滿心感歎的和他交談,“我能全程聽過來,太新穎、太有意思了……”
“真是精彩,你不止是研究做的好,講的也好!”
“年輕有為啊!”
“高院士說不敢確定你的研究,我也不敢確定。後續牽扯到的複雜邏輯關係,有點不明白……”
其中還包括邊側的田桂林。
田桂林和張碩握了手,還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開口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張碩不認識田桂林,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也就錯開了。
田桂林是有些尷尬的。
在報告開始的時候,他評價研究內容說最低是‘傑青’標準,博士生根本不可能做的出來,也就是研究肯定有問題。
一個多小時下來,什麼問題也沒有找到。
和張碩握手的時候,田桂林生怕其他人談起他說的話,一直等坐了回去,他心裡還是很鬱悶,“都怪羅勇軍!”
“這個混蛋!”
“研究不說清楚,故意讓我誤會……”
田桂林之後就是廖振宇。
廖振宇和張碩握手,滿心讚歎,“我是最先看到研究報告的人,說實話,當時覺得不可能。”
“我朝著這個方向去想,完全找不到解決方法。”
“現在我也沒有發現問題,到後麵,牽扯到複雜性邏輯關係的時候,都已經理不清楚了。”
“不過你的研究,我很感興趣,我相信其他人也很感興趣。等會議結束,能不能再講講?”
“當然可以。”
張碩禮貌的點頭笑道,“我希望研究能評審通過。如果沒有人理解,做報告就沒意義了。”
高能所的研究員們,都對張碩的研究感興趣。
研究是對於實驗和模擬的偏差分析,而偏差分析必定會得到一個結果,誰也不清楚結果是什麼,但萬一會有發現呢?
即便是這一次沒有發現,下次還可以用同樣的手段進行分析。
這是能夠針對每一次實驗進行分析的新方法,可以幫助研究人員對於實驗有更清晰的了解,反應出的分析結果也可能會帶來新發現。
隻是可能,就價值連城!
粒子對撞實驗,本來就是拚幾率去尋求物理底層規律的研究,每一次實驗的耗費都很大,隻是希望在實驗中能有發現。
粒子研究都是如此。
高能所圍繞正負電子對撞機展開研究的實驗團隊就更是如此了。
正負電子對撞機的性能已經不能滿足尖端需求,隻單純進行粒子對撞實驗很難再有成果。
高能所對對撞機進行了改進,建造了譜儀探測等大型裝置,也都是為了做新方向的研究。
現在他們有兩個主方向,一個就是研究科西超子衰變過程,以求能夠驗證暗物質的存在。
另一個方向和現在的實驗有關,也就是測定粒子的量子態特性。
張碩的研究帶來了尋找新方向的希望。
如果分析實驗和模擬偏差能有發現,可能就代表了一個全新的研究方向,甚至可能代表會有新的物理發現。
張碩的研究已經完成,他們甚至不需要去投入什麼,就能擁有一種新的分析手段,擁有找到新方向的機會。
這是絕對不容錯過的。
……
實驗會議繼續。
下一個上台的博士生,來自水木大學物理係。
前排好幾個評審都無心再聽下去,而是繼續討論張碩的研究,討論的不是內容,而是其重要意義和價值。
高洪利、廖振宇以及劉燁三人坐在一起,說起偏差分析的結果可能會讓他們從另一個角度去審視粒子對撞實驗。
“這樣的分析從來沒有做過,結果可能會很有意思。”
“分析結果也能讓我們知道,外在乾擾因素對於實驗本身有大影響。”
“我們對實驗把握更精細……”
三個人討論了幾句就坐不住了。
高洪利起身走向了會場偏廳,廖振宇和劉燁則去後排找到張碩,讓他一起去偏廳再說一說研究。
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台上的博士生是最鬱悶的,他為了會議上的報告準備了很久,結果到登台講解的時候……
院士走了?
旁邊兩個重要評審也走了?
他很尷尬。
其他博士生們的心情也很複雜,都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博士和博士也肯定不一樣。
他們就連報告都沒有,來參與實驗工作就隻是‘到此一遊’,對方卻被院士拉著去偏廳說研究。
兩者的差距太大了!
東港大學的薛洪濤教授心情也很複雜,他盯著偏廳方向默默搖頭,小聲嘟囔著,“如果研究是他自己做的,學校真的是犯了個大錯誤,以後很可能會為此買單啊……”
他思考著滿心感慨。
在感慨結束以後,薛洪濤的臉色迅速從複雜變成了激動,拿起手機打開群組發起了消息,“你們肯定想不到,這次實驗會議上發生了什麼!”
“張碩,咱們學校的研究生,聽過嗎?就是被取消學位那個!”
“這個學生了不得呀!”
“他剛才發表了一個非常驚人的研究,高洪利老院士都主動和他握手,還帶著他去了偏廳講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