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碩的情況明顯不符合要求。
高院能直接聘任他為研究員,但想再往上提升,就需要更上一級進行公示和申報,不符合條件的申報則需要申請特批。
……
接下來的幾天,他休息了一陣子,隨後開始研究起了費米子哈伯德模型。
數學模型比偏微分方程研究要複雜很多,隻是對應的哈密頓量就讓人有些頭疼,要研究其數值模擬的計算簡化,就要弄很多物理表達內容。
這等於是開拓了一個新的方向。
張碩對此還是很感興趣的,對他來說,新的研究方向是一個富有挑戰性的內容。
雖然研究的難度不高,新方向的研究總歸是不一樣的,數學模型的計算分析牽扯的知識內容領域也有不同,就需要補充大量的知識。
研究還是從‘氪幣’開始的,找到了方向再補充相關的知識,研究的過程中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費米子哈伯德模型的難點在於,它在二維和三維下沒有嚴格的解析解,且計算複雜度非常高,即使是超級計算機也無法進行有效的數值模擬。
但從數學的角度考慮,想要簡化計算複雜度,還是必須從模型分析以及數值求解入手。
在了解了研究方向以後,張碩也同樣發現了一個問題——
氪幣購買研究進度,能夠幫助他找到正確的方向,但並不能增加自己的知識量。
他找了一大堆有關費米子哈伯德模型的資料,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從根本上去理解費米子哈伯德模型描述電子運動的過程。
在研究的過程中,他也有種豐富自己的感覺。
之前的研究大部分都是使用腦中已知道的知識和方法,而現在則是吸收新的知識,去完成新的研究。
他並不著急快速完成研究,而是享受起一點一點積累知識的感覺。
……
這天上午,張碩辦公室迎來了三位客人。
於飛,鄧雲珊,朱旺。
他們都是高能所物理中心cp組的研究員。
於飛特彆來一趟蘇東大學,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見到張碩以後,就談起了‘強電磁乾涉超級衰變’的實驗方向。
“我們對這個方向還是不太了解,想聽聽你的看法。”
於飛說的很直白,“上次你說和未知物理現象有關,但是原理上並不明確,我們很難做申請。”
張碩問道,“你們確定要朝著這個方向做實驗了?”
這時,鄧雲珊苦笑道,“我們彆無選擇!”
鄧雲珊是一位四十出頭的女研究員,一頭短發顯得英姿颯爽,而此時滿臉的苦澀看起來也很無奈。
朱旺則解釋道,“我們是真沒有辦法了,如果再找不到方向,cp組可能就要解散了。”
“為什麼?”
張碩疑惑問道,“我的研究證明信號轉化手段有問題,你們可以做改進設備的研究,找新方向就可以了。”
朱旺搖頭道,“我們一直在研究這個,而且已經有了實驗方向,是通過不斷的實驗能找到一種全新的信號檢測分析方法。”
“這本身就是一個新方向,但是,物理中心那邊批不了。”
張碩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批不了?伱們cp組應該不缺經費吧?”
“因為譚誌明!”
於飛直接說了名字,連‘院士’稱呼都省去了,口氣都是咬牙切齒的,“半個月前物理中心的會議上,譚誌明離開cp組,把爛攤子交給了我。”
“譚誌明的算法項目組需要經費,會議上就說起了這件事,後來才知道計算中心早就開始了大型實驗偏差分析算法的程序設計,比譚誌明的研究快了一個階段。”
張碩聽著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計算中心的進度。
於飛繼續道,“譚誌明堅持認為計算中心的算法有問題,想讓計算中心那邊做報告,計算中心根本不理他。”
“他還堅持繼續進行算法論證,但是,研究需要經費。”
“高能所不可能一下子支持兩個同樣的算法項目,吳所長也批不了經費,譚誌明就打起了cp組經費的主意。”
“當時,我就直接拒絕了,還和他吵了一架。”
“後來我們去申請新方向就被卡住了,他負責科技計劃處,我們連立項都立不了。”
“他拒絕的理由是,我們的研究沒有理論支持,沒有完善的設計,也不確定實驗是否會有成果。”
這是當然的。
信號檢測分析方法的研究,肯定需要一次次嘗試性的實驗積累。
於飛一口氣說完以後,對張碩道,“所以,我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是希望邀請張教授你加入cp組。”
“我加入?”
張碩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個邀請。
“對。”
於飛肯定的點頭,“張教授,你對這個研究也很感興趣,對吧?”
“如果你加入cp組並定下了研究方向,不管是強電磁乾涉超子衰變,還是新的信號轉化方法,都會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到時候,我們用自己的經費研究,誰也不能說什麼。”
“現在高能所,包括物理實驗組,包括計算中心,你的威望是很大的。”
於飛說的很坦誠,“你加入cp組,擔任特聘顧問,級彆上和我等同,你主導研究方向,不管做什麼研究,我們都聽你的。”
鄧雲珊和朱旺也勸道,“是啊,我們都聽你的。”
“張教授,你就來cp組吧,擔任特聘顧問隻是指導研究方向,不需要長期在實驗基地工作。”
“不管什麼研究,我們都同意,你加入以後,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這個邀請有些突然。
張碩喝了一大口咖啡壓壓驚,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件事……我不可能馬上做決定。”
“這樣吧,我好好想想。”
“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內,我給你們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