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不會。”
陳燦欣然自喜:“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鐘念淡然反問:“我答應你什麼了?”
陳燦:“晚上一起吃飯啊。”
鐘念:“我有嗎?”
陳燦撇了撇嘴,“你剛不都還記得那杯酒嗎?怎麼,就一眨眼的工夫就忘了?”
鐘念正好到了一樓,她推開安全出口的門,拐個彎,就看到了在大門外的陳燦,他開了輛黑色的保時捷,這樣的車在這座城市不算少見,至少,梁亦封車庫裡的車,最便宜的都是這輛保時捷的三倍不止。
不過就是個有點小錢就愛顯擺的人罷了。
鐘念的眼裡閃過一絲譏誚,也不過片刻時間,眼神又恢複了往日的淡然。
她說:“沒忘,今晚嗎?”
陳燦:“對啊,怎麼說?”
鐘念從自動門裡走了出來,兩扇玻璃門打開的時候,她抬腿走了出來,陳燦眼裡一亮,收了手機迎了上來。
陳燦笑著:“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鐘念緊了緊手上的包,“吃飯就不必了。”
陳燦臉上立馬就不好起來。
下一秒,就聽到鐘念說,“不是欠了你一杯酒嗎,喝酒吧。”
陳燦疏爾扯了個笑,臉上露出彆有深意的神情來。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鐘念配合著笑了一下,溫溫柔柔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一般。
陳燦一時之間看的失神。
直到鐘念說:“怎麼?”
陳燦才回過神來,“沒什麼,沒什麼,上車吧。”他轉身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舉手投足之間格外的殷勤。
鐘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車子駛離電視台之前,鐘念側頭,恰好看到了初願從電視台出來。
初願手上抱著一遝文件,她眼神淡漠的看向車裡的鐘念。
鐘念抿了抿唇,笑著收回視線。
陳燦邊開車邊說:“待會直接去酒吧,會不會太早?而且你吃了晚飯嗎?空腹喝酒可對身體不好。”他此刻像個純良至極的好男人。
鐘念對男人的花言巧語不敢任何的興趣,她是一個非常不喜歡這樣歪來扭去的關心的,她喜歡直截了當的,好比如梁亦封那樣的。
——“你還沒吃飯,我帶你去吃飯。”
——“喜歡嗎?”
——“不喜歡就直說,在我麵前沒必要藏著掖著。”
甚至還有他最常說,直白到令人臉紅的那句話,
——“□□嗎?”
她喜歡梁亦封這樣的,強勢,直接,乾脆。
而不是陳燦這樣的,將關心和體貼做的麵麵俱到,情話不離身,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昭顯暖男本色一般,其實就是個渣男。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陳燦再問了一遍。
正好是紅燈,他緩緩停下車,扭頭看著她,眉眼認真專注,眼裡淳淳深情湧動,“嗯?怎麼不和我說話?”
鐘念隻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這些套路大概放在小姑娘身上有用,放在她的身上,她隻有兩種感覺。
反感,厭惡。
她說:“酒吧裡不是有吃的嘛,在酒吧裡吃就行。”
鐘念邊說話邊往車外看,與陳燦的車並排停著一輛車。
車身高大,線條硬朗流暢,她抬頭,視線與駕駛座上的人對視。
車的主人和這車一般,冷淡,冰山。
是梁亦封。
梁亦封也沒想到會是鐘念,因為高度差,他沒看到車裡的駕駛座上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並不是隋禹。
畢竟這種車,隋禹瞧不上。
隋禹的車都是騷包又燒錢的款,麵前的這輛車,左不過是為了撐場麵、愛麵子而買的。
隋禹那種人,本身的存在就不需要任何東西為他撐場麵。
但那輛車,確確實實是一款男士車。
紅綠燈轉換。
陳燦踩下油門,車子駛向前方。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也踩下了油門,跟在那輛車的後麵。
鐘念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一直緊緊跟在自己車後的那輛黑色吉普。
她心裡的各種情緒翻江倒海,最主要的一個情緒是:她怕他以為自己和陳燦有什麼關係。
可她的生活裡,真的除了梁亦封就再無旁人了。
梁亦封確確實實的占據了她的腦海和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