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再一次打在梁亦封的身上。
梁亦封痛苦難耐的闔上了眼,他滿臉痛苦。
鐘念的心裡,像是一刀一刀被人淩遲一般。
黃一傑確實是對她手軟了,畢竟梁亦封挨得那幾下,是真的響,也是真的疼。
又是一聲,黃一傑這一棍子,敲在了梁亦封的頭上。
鐘念看到梁亦封闔上了眼眸,幾秒過後,鮮血從後腦勺處流了下來。
她淚眼模糊,內心痛苦、糾結,最後,她大叫一聲,痛苦撕裂了整片烏雲密布的天空,她聲音裡帶著哭腔:“我給,我給。”
黃一傑停下手來,冷笑一聲:“愛情感天動地哦?”
鐘念闔上眼眸,她冷冷地說:“你彆動他,我把你想要的,都給你。”
黃一傑甩開棍子,聳了聳肩,走到她的麵前。
鐘念:“把我的繩子解開。”
黃一傑和吳煜對視一眼,吳煜上前,“彆想做彆的亂七八糟的,這裡都是我的人。”
“我把東西給你而已。”鐘念無力說道。
手上的束縛沒了,鐘念抬起手,取下手上的腕表。
腕表扣解開,一個東西應聲而落,黑色的內存卡掉落在地。
鐘念顫著手,撿了起來:“都在這裡。”
吳煜眼裡閃過光亮,他彎下腰,正準備從鐘念手裡接過東西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吳煜一把搶過內存卡,黃一傑和陳燦明顯慌了,“是不是……”
吳煜:“估計是梁亦封的人過來了,我們從後門走。”
“那他倆……”
“逃命要緊,東西到手了,彆管那些了!”吳煜往倉庫卷拉門處看了一眼,“梁亦封的人要是都來了,咱們誰也彆想跑!”
三個人和幾位保鏢紛紛往倉庫後門跑去。
塵土飛揚,鐘念艱難地挪動到梁亦封的身邊,她早已泣不成聲:“你怎麼樣?疼不疼?梁亦封!你說話啊!”
梁亦封早已被打暈過去,此刻眉目緊閉,安靜的像是……要死了一樣。
鐘念邊解開綁著他的繩子,邊喊他:“梁亦封!你說話啊,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啊!我是鐘念啊!”
倉庫的卷拉門被人拉了開來。
天光乍寫。
一堆人跑了進來,在鐘念和梁亦封麵前停下。
“梁總!”
鐘念壓抑著淚意,語氣冷靜地說:“他們一堆人從後門跑了,你們把他們都給追回來,記住,務必把所有人都追回來!”她氣場全開,一字一句地說:“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好的!”來的人都是梁亦封的心腹,當下有條不紊地分成兩批,一批人往後門跑去,剩下的一批人把鐘念和梁亦封腳上的繩子解開。
有人把昏迷的梁亦封給背了起來,鐘念看到之後,忙不迭提醒:“輕一點,慢一點。”
“好的,鐘小姐。”
那人果然放慢了動作。
鐘念扶著梁亦封,拉著他的手,十指緊扣。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都沒有鬆開過手。
鐘念看著他緊閉著的雙眼,心裡的哀傷到了極致。
送進手術室之前,她抱著他,低聲哀嚎:“你要敢死試試,信不信我嫁給彆人!”
梁昭昭此刻趕來,拉住鐘念,低聲勸說:“嫂子,要進手術室了。”
鐘念依依不舍地鬆開手,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嗯。”
梁昭昭和一堆護士推著梁亦封。
鐘念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到了極致。
她想,如果他死了,她一定改嫁,讓他死都不得安生。
不是那樣霸道的嗎,恨不得把自己捆在身邊,恨不得當下就地老天荒,他怎麼敢就這樣死去!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呢……
她好不容易才愛上一個人,好不容易才覺得,嗯……和他在一起真好。
覺得和他天荒地老,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覺得,自己對他,也是深深、深深的愛。
他要是敢死去……
他怎麼可以死去呢……
鐘念蹲下|身來,嗚咽出聲。
她的哭聲隱忍到了像是小聲啜泣的程度,蘇花朝匆忙趕來,看到自己的摯友閨蜜捂著臉,臉上毫無血色,神情痛苦的像是失去了一整個世界一般。
蘇花朝緩緩上前,抱住了她。
鐘念在她懷裡,輕聲說:“花朝,我該怎麼辦啊?”
那樣的茫然,那樣的絕望。
蘇花朝眼裡泛出淚意,她低聲說:“會沒事的,鐘念,相信我,會沒事的。”
蘇花朝話音剛落,懷裡的人就從她的懷裡跌落。
蘇花朝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鐘念,大聲叫道:“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