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悄然消散,昭示著新日破曉。
“報——”
一聲悠揚的呼號,如同破曉的鳴金,震破了軍帳的寂靜。
“陸家軍非但未窮追不舍,反而一擊而退,消失無蹤。”
帳內,燭火搖曳,光影交錯,映照著拓拔術遺那張北風貴族的臉龐,高鼻深目,一雙碧眼。
他眉頭一皺。
“我軍傷亡如何?”
“稟四太子,我軍三千將士陣亡”一名將領低頭稟報。
“敵軍傷亡如何?”
帳中有人急切追問。
“探子回報,敵軍傷亡不過百餘。”
此言一出,軍帳內一片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
北風高層們麵麵相覷,臉上儘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豈非天方夜譚!”
軍中參議震驚之聲中充滿疑惑,“大慶軍隊,何以突然擁有如此威猛戰力?”
眾人議論紛紛,即便知曉大慶軍偷襲的將領,此刻也為之愕然。
不敢置信!
這懸殊的傷亡比例,確實前所未聞,令人震驚。
大慶的軍隊向來軟弱。
然而,隨著探子的再次來報,這一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得到了確鑿的證實。
拓拔術遺臉色陰沉,他沉聲問道:
“帶兵之人究竟是誰?”
“是陸佳軒的二子,陸羽。”
拓拔術遺這才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顯然,他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帳內已經有人感歎:
“原來是他……陸羽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身為三真教的嫡傳弟子,一人便可鑿穿百人大陣。”
“陸家軍中,更是有不少三真教的精英弟子,實力不容小覷。”
“是啊,此人若是出手,恐怕隻有大雪山的那幾位禪師方能與之匹敵。”
軍帳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在消化著這一驚人的消息。
拓拔術遺環顧四周,語氣平靜道:
“陸羽還有虎牢關中,那幾位所謂的大慶江湖宗師,都不足畏懼。”
“可汗已經請來了大雪山,龍樹闡師下山助陣,還有幾日便到。”
此言一出,軍帳之中不由驚訝。
“龍樹闡師竟然下山了?這可是五十年來的第一次啊。”
“當年可汗封禪,都未有請動此人。”
“哈哈,你有所不知,據說大雪山想在南方傳道,他們本就是佛教密宗,此時想做顯宗罷了。”
“竟是如此!”
拓拔術遺霍然起身,目光再次聚焦在沙圖之上。
身側的副將憂慮地進言:
“殿下,若我軍兩翼包抄,或許尚有一線轉機。”
拓拔術遺輕輕擺手,斷然道:
“已然錯失良機,那陸佳軒早有撤退之計,此刻恐怕已退回城內。”
“傳令下去,前方軍鎮即刻撤退。”
“遵命,殿下!”眾將齊聲應答。
然有副將心存疑慮:
“殿下,莫非陸佳軒早已洞悉四太子之謀,故意敞開城門以惑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