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原的角度考慮,若是想要保證警方不會懷疑到他,就必須要做到三點。”
“一是切斷凶器與他的聯係。”
“二是切斷死者與他的聯係。”
“三是需要在警方判斷出的死者遇害時間裡有不在場證明。”
秋川空介對比了自己手中的繩子,與死者脖子上麵的勒痕。
確定了這條繩子便是致使麵前的死者被勒死的凶器。
因為秋川空介斷定了西原浩一並非臨時起意,
所以西原浩一不可能在凶器上麵留有破綻。
其次是他與死者的聯係。
這個死掉的倒黴蛋與西原浩一的關係無非兩種情況。
要麼關係十分惡劣,要麼就是完全沒有一丁點聯係。
前者的情況警方隻需要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便會懷疑到西原浩一。
所以秋川空介更傾向於後者。
至於最後的一點。
秋川空介通過觀察死者,同樣做出了判斷——
那就是,西原浩一想要借著登台的這段時間,
讓現場超過1800名的觀眾與工作人員,為他創造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辨明了西原浩一的嫁禍手法之後。
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將其一一推翻。
然後將其“包裝”成嶄新的禮品,重新送還給西原浩一。
秋川空介發現。
死者身上並沒有出現屍僵,甚至連屍斑都沒有出現。
帝國劇院靠著中央空調時刻維持著舒適的溫度。
在這個溫度之下,屍體在半小時到一小時之內就會出現屍斑。
因而死者的死亡時間肯定是在半小時以內。
秋川空介還發現死者的頭上有著新增的腫脹與裂口。
加之明明遭受到了絞殺,但是死者的十指卻是沒有擦傷。
秋川空介因此判斷出死者應該同樣是頭部遭受了重擊而昏迷,
隨後在西原浩一敲昏自己後,被用麻繩在昏迷狀態勒死。
“西原登台演出是在第四幕,而我被人叫到洗衣房的時間是第二幕的中途。”
“考慮到西原在第三幕的中途就要開始與現場的工作人員碰麵。”
“那也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大約半小時之後,西原便會具有不在場證明。”
“這個時候,他肯定會隨便編造理由將人派來洗衣房,來發現死者。”
“反過來說,在他登台之前,我是安全的。”
在秋川空介看來,西原浩一的作案手法相當粗糙。
除了勒痕與為自己安排的行凶姿勢不符之外。
還有一點就是,他擔心自己被敲得太狠直到被警察發現都醒不過來,
所以攻擊自己的力度把握得並不算好。
就導致自己醒得很早,
也就令得自己有了充足的時間去做接下來的事情。
秋川空介拿出了此前板倉美咲交給自己的小包。
這個包裡麵裝著漱口水,濕巾還有劇本之類的東西。
秋川空介用濕巾仔細地擦掉了死者脖頸勒痕處殘餘的麻繩纖維。
並且將作為凶器的麻繩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至於為什麼秋川空介不擔心麻繩上麵的鮮血,沾到自己的衣服上麵。
那是因為實際上秋川空介的衣服上麵,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沾上了死者的鮮血。
這不必多說,自然是西原浩一的手筆。
沾有死者鮮血的衣服與凶器無異,關鍵這學生製服整個帝國劇場隻有自己會穿。
西原浩一肯定是從一開始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讓自己的衣服蹭上了死者的鮮血。
反正後麵也要一起處理,秋川空介也就不在意麻繩上麵的那點鮮血了。
秋川空介又從自己包裡麵拿出了舞台劇的劇本,
借由劇本的紙頁,切割了死者的十指指尖。
做完這些之後,秋川空介在檢查死者口腔的內部的時候,突然又有了額外的發現。
死者口腔裡麵有著相當多的鮮血。
秋川空介傾斜死者的腦袋,把他嘴巴裡麵的鮮血倒了出來。
然後秋川空介發現,死者的舌頭上有著很大的傷口。
同時死者口腔內部的肌肉還有著收縮與痙攣反應的痕跡。
這說明,死者是在活著的時候舌頭受到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