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陽光剛剛漫過睡在外沿的呂鵬飛的身體,就被窗框擋下了。
“運氣真好。”
呂鵬飛嘟噥了一句,半眯著眼睛起身下床,打算去關窗簾。
誰知剛抬起右腳,隻聽“咣啷”一聲,一個空啤酒瓶骨碌碌滾到了牆邊。他掀開一隻眼皮,睨了那瓶子一眼,看它不動了,這才落腳往前。
昨晚是喝了有多少酒啊,怎麼感覺滿屋子都是空瓶子。
呂鵬飛拉上床簾,房間裡的光線驟然暗了許多。他這才轉過身,睜開雙眼,往地下瞅,大約數了下,得有十幾個空酒瓶,茶幾上還有兩三瓶。
嘿,這三個家夥,就著一包花生,居然能灌下這麼多貓尿。正琢磨著,突然感覺有些口渴,三兩步走到茶幾邊,拿起一罐昨晚自己沒喝完的健力寶,仰頭就灌了下去,瞬間殘存的丁點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哥!起來收拾房間了!”他突然朝床上喊道。
“嗯。”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麵朝牆繼續呼呼。
他無奈,隻得走過去,用手推:“秦天成,快起床了,出去吃點東西。”
“不吃,再睡會兒。”秦天成用手蓋著耳朵,仿佛這樣就聽不見了似的。
呂鵬飛有些奇怪,以前每次師哥留宿,第二天早上都是自己被叫起床,今天怎麼顛倒了?
想起昨晚的情景,他有些相信師哥的確是酒入愁腸,才會喝那麼多,那倆家夥居然還勸酒。
可按理說如願以償拿到最高學府Q大的入學通知書,應該高興才是呀?
去水房洗漱完回來,脫下背心短褲,換上白色文化衫和淺藍色牛仔褲。
他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
“我去買點早餐回來,咱倆一起吃。”說完,他從書桌抽屜裡抓起幾張紙鈔,塞進褲兜裡,就出門了。
許是暑假人少,原本每天都很熱鬨的家屬院大門口兩側,隻零散擺著幾個早餐攤位。
“今天就一個人啊?”一個熟悉的攤主熱絡搭話。
呂鵬飛摸了摸後腦勺,微微笑著說:“哥們兒睡著呢。”
“還是老樣子,兩份八寶粥,兩份小籠包?”
“再來兩根油條。”
攤主拿了塑料袋,麻利兒包好粥和包子,放進再從瀝油架上夾起兩根油條,用一張油紙裹好,遞過來:“您拿好。慢走。”
“謝謝。”
付完錢,呂鵬飛拎著早餐,返回自己租住了一年的105小屋裡。
推開門,他才發現,師哥麵朝牆壓根沒動彈。
他把茶幾一頭雜亂的垃圾往另一邊推了推,勉強放下早餐。想著讓師哥多睡會兒,就索性自己先吃起來。
然而等喝完一碗八寶粥,消滅了一份小籠包,又捏起一根油條塞進嘴巴,扭頭瞅了瞅床上,依然沒動靜。
他便噙著油條,邊嚼邊開始收拾書包。
待往包裡塞了幾樣東西,油條也吃光了,便說:
“師哥,早餐在茶幾上,等下你起來吃。我答應了奶奶中午回去吃飯,今天就不能陪你了。29路又慢又繞,我這會兒就得出發了,茶幾上的東西等我晚上回來收拾。”
聽到床上的人似乎“嗯”了一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