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前看著徒弟，心裡老含安慰，這徒弟，沒白疼。
歎了一口氣開口，“皇上心情不好，這在屋內生了大氣了，我出來替皇上泡杯涼茶，降降火氣。”
小貴子想了想，“師傅，彆人眼看你風光，也瞧不見您的辛苦啊，徒弟啊，真心疼你。”
趙前笑看了他一眼，“你這小子，當初我就是瞧見你在他們一群人中機靈，才收了你當徒弟。真沒白疼你一場。”
“師傅，爹娘把我送入宮，對我不聞不問，這些年都是您老在照顧我，您就跟我親人差不多，我自然孝敬你。”
這話戳到了趙前心窩子裡，太監就是沒根兒的東西，沒有子嗣後人，也無談孝敬。
怕是以後死了，連個摔盆兒的人都沒有。
以前雖然瞧著小貴子機靈，願意提攜，但也何嘗不是為了自己？
此刻見他這話，心中還是難得動容一回。
“行了，你小子。”他說著抬手在小貴子頭上敲了一下，力氣很輕，“快去泡涼茶，皇上還等著呢。”
“得嘞，師傅我馬上來。”
小貴子說著就跑遠了。
等小貴子泡好涼茶，趙前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是推開門，自己先走了進去，小貴子忙跟上。
秦司珩接過涼茶，倒是沒在意小貴子。
淡聲吩咐，“這些宗親來討要冰的，都全數給他們了。隻是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是皇上，宗族裡也不乏長輩，這都要到殿前來了，若是執意不給，傳出去被人說皇家連冰都不舍得，損害皇家顏麵。
秦司珩隻能捏著鼻子給了。
趙前有些為難，“皇上，這冰倒是可以給，隻是這往後，可要苦了宮內的主子了，這冰啊，怕是還得減少。”
“沒瞧見朕都隻能一日用兩盆冰嗎！傳話下去，讓大家忍忍。”秦司珩瞪了他一眼，旋即埋頭繼續看奏折。
趙前無法，隻得照辦。
宮內的青石板人腳隔著靴子踩在其上，都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從下往上直竄。
趙前去到內務府，吩咐了皇上的意思，一路上小貴子都跟在身後，什麼話都沒說。
等到了晚上，他趁著夜色來到了鳴鸞殿門口，敲開了門兒，青柳來應的，門推開的一瞬間，他隻覺得仿佛來到了仙境。
一種從未有過的涼爽頓時像在三伏天喝了一口甘甜清涼的井水，讓他舒服的打了個寒顫。
他眼神一掃，便瞧見了中央擺放著的三個巨大的冰盆。
盆子裡的冰正“嘶嘶”的往外冒著寒氣。
眼神詫異，這宮內到處都缺冰，皇上處也是，怎麼這容主子這邊兒的冰跟不要錢似的。
“怎麼這會兒來了。”虞涼月抬眸，說話的聲音打斷了小貴子的思維，手中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扇墜兒是塊兒綠色的寶石，晃晃悠悠的，彆提多好看了。
小貴子沒忘了來的目的，上前恭敬地行禮道：“主子，奴才給你帶來了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