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所有人都聽出意有所指。
池嬪沒過腦子,順著她的話往下道:“哼,這才一個月有餘,她就坐不住了,左右都是些狐媚子功夫,定然是想通過自己生病,讓皇上去看望吧。”
她這話一出,皇後嗬斥道:“池嬪,慎言。”
池嬪囁喏道:“是,是臣妾失言了。”
其實不光是她如此想,下首的女子幾乎都如此想。
以病爭寵,這可是向來宮裡的拿手好戲。
隻是容妃現在是黔驢技窮了吧,連裝病都用出來了,實在是可笑得緊。
好歹是一個妃位,如此下作,果然是卑微出生,上不得台麵。
同時,上書房的秦璿璣也看起來心事重重。
太傅上課的時候,好幾次都有些走神。
下課後,大皇子跟伴讀在室內聊天,突然聲音拔高了幾分,“你們說,這有些人啊,真是可笑。竟然跟三歲小兒一樣,靠著裝病來博取可憐。”
“大皇子說的是,實在是讓人看不上。”
“可不是嘛,簡直是有辱斯文呀!”
秦璿璣依然坐在位置上不動,眼神都未給他們一個。
大皇子見他不搭理,更起勁了,字字句句,該說不該說的,全都往外蹦。
“果然是狐媚子,手段也如此.....”
“你說什麼。”
秦鴻業說得開心,話被打斷,扭頭就對上秦璿璣不達眼底的笑,那樣的笑意無端端的,讓他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
他也總是,這般沒有溫度地笑著。
讓人看不清心思。
被短暫地震懾住後,旋即撲來的,便是羞恥。
他居然害怕秦璿璣?
他怕了嗎?
不可能,他不過是一個娃娃,脆弱的自己一用力就能捏死。
“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得著嗎,還有,你有空在這兒跟我這個哥哥沒大沒小,不如好好跟父皇求求情,興許還能讓父皇去看你母妃一眼。”
秦鴻業說完得意地一抱手。
張尋和陸冶對視了一眼,忙從後邊兒走來,秦璿璣最是看重他母妃,待會兒若是暴起,他們還能拉一拉。
“看來還是作業太少了,吃得太飽了,秦鴻業,才讓你有精神過來說這些。”
“你,你什麼意思。”見他沒頭沒腦地丟下一句這個就往外走,一改往常,秦鴻業急了。
這反應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他原本想激怒秦鴻業,若是他敢動手打自己,那便給他扣上一個對兄長不敬,沒有規矩的帽子,誰知道今日這小玩意兒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果然邪性得很。
隻見秦璿璣走到太傅的門兒前,敲了敲,太傅一聲兒進,他便徑直走了進去。
門口的張尋和陸冶下意識的覺得,他肯定想出什麼主意來了,秦鴻業這下慘了。
過了會兒,他又走出來,跟著他一塊兒的,還有太傅身邊兒的侍從。
侍從朝著上書房的地方去了,秦鴻業則笑嘻嘻地勾著兩人往回走。
“你,剛才去太傅屋子裡做什麼。”
陸冶耐不住性子,還沒走兩步,當即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
秦璿璣勾唇一笑,“這人一閒的,就容易犯病,我這不是治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