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陸梨第二天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他們隻能受著。
今晚也是這樣,江北心見識多廣、能言善道,和陸梨碰上兩人能嘰嘰咕咕聊個不停。菜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
江北心這會兒上了頭,說著說著就開始教訓江望——
“我走了,你不能欺負梨梨!”
“你要是欺負她,我就回來揍你。”
“梨梨就跟我的畫一樣,都是我的寶貝,寶貝你懂嗎?”
陸梨喝得臉頰泛紅,差點坐不住,也跟著附和:“寶貝你懂嗎?”
江望瞥了兩人一眼,老實聽著,並不做回答。
這時候他不管說什麼,兩人都聽不進去,不如吃菜。
果然,他不應聲也不妨礙這兩人一塊兒欺負他,一人一句,還挺熱鬨。
江北心嚷嚷:“江望你這臭小子!”
陸梨跟著喊:“哥哥臭小子!”
江北心把酒杯一放,板起臉:“那會兒你嚇死你爸了,你知道嗎?”
陸梨茫然地看著江北心:“什麼時候?”
“就、就我的寶貝走的時候!”江北心臉色頓時變了,一時間悲從中來,“他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誰也不理。嗚嗚嗚我的望崽。”
陸梨一懵,下意識看向江望:“哥哥,你怎麼了?”
江望無奈,給江北心夾了條小魚,道:“爸,不是說和朋友打個招呼嗎?一晚上都沒見人。”
“對!”
江北心想起這事兒來,轉頭就探頭朝樓下院子裡喊,就像下麵有人似的。
今晚菜館就他們三個人,不用擔心會打擾到彆人。
轉移開話題,江望就能哄陸梨了。
她被江北心說得眼淚汪汪的,又喝醉了酒,伸手就要他抱,就像回到了小時候。
江望把人抱進懷裡,親了親她的發,低聲道:“沒事,爸喝醉了,胡說的。梨梨今天高興嗎?說了很多話,一直在笑。”
陸梨喝醉了酒,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隻知道回答他的問題:“高興,梨梨今天很高興。但是...但是我做壞事了,哥哥。”
說到這兒,她癟嘴又要掉眼淚。
江望哄陸梨已經非常得心應手,見她要哭就夾了顆糯米圓子給她。這小丫頭喝醉的時候腦子隻能想一件事,這會兒嘴裡在動,一時間就忘記了哭。
等她咽了大半,江望才問:“做什麼壞事了?”
陸梨慌忙搖頭,壓低聲音小聲道:“不能讓哥哥知道的事。”
江望想起下午那個購物袋,輕聲安慰她:“哥哥不會生氣,不是壞事。”
陸梨一聽,呆了一會兒才問:“哥哥知道是什麼事嗎?”
“他不知道。”江望抬手擦去她唇角的粉漬,“知道了也不會生氣,他永遠都不會生梨梨的氣。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陸梨眨眨眼,確認似地問:“真的嗎?”
江望應:“真的。”
陸梨靜了好一會兒,忽然道:“我們回家!”
江望沒來得及問為什麼,陸梨就扒著他的脖子爬了上來,嘟囔道:“哥哥背我回家。我們回家做壞事,快點,現在就要回家。”
江望沒辦法,隻好和老板打了聲招呼,背著陸梨回家。
月上枝頭。
寂靜的小巷子像是一條燈道,所有燈光都聚集在牆上的字畫上,轉動的燈光像流水一般。白日裡那些靜止的線條似乎忽然動了起來。
隻是陸梨現在趴在江望背上,什麼都不想看,隻想快點回家。
“哥哥。”陸梨拿滾燙的臉去蹭江望微涼的耳朵,“哥哥,哥哥哥哥。”
江望低聲應:“哥哥在。”
陸梨傻笑一聲,不喊了,隻緊緊地摟著他,小聲道:“回家做壞事!”
回家的路上,陸梨倒是安靜了下來,但一當江望停下車,抱她上樓,她又開始吵鬨。仿佛那安全帶是一道封印,解開她就能說話了。
江望開了門,才放下陸梨,她就跌跌撞撞地上樓,嚷著要找東西。
“慢點。”江望無奈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摔了,“下午去買的?”
陸梨大聲應他:“對!”
好不容易爬上樓,陸梨鑽到衣帽間,一頭紮進放衣服的櫃櫥裡,開始扒拉那個神秘物件。江望眼看著她爬來爬去,最後像捧寶貝似的,捧出那一大堆盒子。
許是因為太多了,她抱不住。
於是那盒子便散落了一地。
江望眸光微頓,俯身撿起其中一盒,念出上麵的字:“‘超薄’、‘顆粒’。”
陸梨紅著臉,偷偷笑:“做壞事了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計劃果然夭折在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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