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褲子還在,觀行雲大鬆了口氣。
“哦……”
好險。
差點就以為自己乾了什麼對不起他妹妹的事?情。
他在那邊暗自慶幸地撫著胸口平複心情,燕山則無?故被擾了清夢,隻得強壓住內心的不耐,起床梳洗。
尚未至辰時,前院正房,幾個年輕的仆役忙碌著準備早膳。
觀亭月儼然已等?候許久,她環抱雙臂靠在門邊,歪頭出神,好像沒有半分想吃飯的心思。
她沒胃口,燕山自然也陪著她,隻隨意吃了?一點便放下。
而此刻,觀行雲才慢慢吞吞地拖著步子入席就坐,他接過弟弟遞來的粥碗,不疾不徐地夾了?片蘿卜乾細嚼慢咽。
吃了?兩三片,又喝了?粥潤潤喉,他終於悠悠開口,對一旁坐立不安的妹妹說道:“小月兒。”
“你和燕侯不妨先走一步,我還要同老四多說說話。”
觀亭月先?是一愣,自然而然道:“那我等?你們。”
“不必等?了?,你們去吧。”
她猶豫再三,仍舊遲疑:“你不看一看老爹在書房裡放了什麼嗎?按照他的遺願,這門應該由你們四個一起打開。”
“看與不看,老爹不都不在了嗎?”青年忽然如此反問,笑容難得斂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東西總歸是要交給大綏皇帝,你代我們幾個去瞧一眼便是。”
“若有什麼老爹的遺言,就回來告訴大家一聲。”
——因為物是死的
,人是活的。
這話她自己也曾對燕山說過。
三哥看似為了?生計溫飽,可以將觀林海的東西毫不在意的變賣掉,但在這當下,她卻從中讀出了一絲近鄉情怯的退卻。
不知擔心的是觸景生情,還是擔心睹物思故人。
觀亭月隱約察覺到什麼,於是不再堅持。
她同燕山打馬往回趕。
隨著聖上大壽之?期將至,今日進城的外鄉人似乎又比昨日多出一倍,且顯而易見地有不少地方上的官員,車馬拉著大箱小箱的貨物,走得風塵仆仆又喜氣洋洋,滿載著豐收與麵聖的喜悅。
東直門值守的兵將不是那位叫卓蘆的,他們未亮明身份,卻也沒有受到什麼盤問,一路通暢無?阻地過了?門洞。
城內是不允許隨意放馬奔跑的,故而隻能任憑坐騎信步而行,不時小跑兩下。
沿途觀亭月的話就不多,比去時更緘默。
燕山偶爾看向她,她表情雖無波瀾,倒是一直握著那把鑰匙。
進了?侯府所在的宣武西街,快到正門時,隻見道旁站著一個挺熟悉的人影,對方仰頭若有所思地琢磨牌匾上的字,隨後毫無?懸念地發現了?他們倆。
緊接著,一個讓燕山倍感不適的嗓音歡快地響了?起來。
“月姑娘!燕大哥!”
為什麼千裡迢迢到了京城,還能遇見白上青?
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白狀元穿著風度翩翩的霜色直裰,甩著寬袖子就往此處大步而行,觀亭月訝異地打量他。
“白大人?”
“我本說進了?京城,便來前朝觀將軍府瞧一瞧氣派,正納悶怎麼成了?‘定遠侯府’,想不到就遇見了?你們。”
他口無遮攔地笑著作死,“可真有緣啊。”
燕山好整以暇地端起姿態,看他一臉的紅光滿麵,“你不在嘉定好好待著,跑這來乾什麼?”
“大哥,我們這等?小官哪裡是能隨隨便便上京城的。”白上青一拍胸脯,頗為自豪地挺起身板,“自然是升官了?。”
“升官?你?”他確實挺意外,“你才在嘉定待多久?”
按理地方知縣知州皆得做滿三年方可提調,他還不知有沒有三個月。
“哈,所謂美酒不怕巷深,得虧今上賞識,慧眼如
炬。本府而今供職順天……呃,尚未上任,正要去吏部交接事務。”白上青輕咳兩聲。
“不管怎樣,還是要恭喜你。”觀亭月招呼他,“進去坐一坐嗎?”
他“啊”了?一下,角度倒是刁鑽,“你們住在一塊兒的?”
燕山反問:“不然呢?”
白上青笑了?笑,“看來半年未見,怕是發生了?許多我沒能參與的趣事……唉,若不是有公務在身,真想同你們促膝長談——我就不去坐了?,隻順路來看一眼。”
他作揖,“等?萬壽節忙完,再親自上門叨擾。”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到,和山妹先睡了一覺的居然是三哥!!
咳咳咳,本章莫名有點基()
最後一個過渡章了!
下章應該就能寫到揭秘了,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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