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詹醫生幾點夜班兒呀,要不燕明先送一下,彆遲到了。”
她給詹秋冉裝了一飯盒糊塌子,還裝了幾塊兔肉,晚上當夜宵。
詹秋冉:“不著急,讓他吃完再走吧,趕趟兒的。”
林姝乾脆給陳燕明裝了倆飯盒,讓他端著去醫院吃,還能跟女朋友多待會兒呢。
詹秋冉跟林姝幾個告辭,和陳燕明一起下樓。
上車以後她隨口道:“要不我搬到你這裡來住吧?”
陳燕明心被什麼咻得揪起來似的,“那咱明天去領證?”
詹秋冉嗔了他一眼,“你急什麼呀?”
領證以後她就是已婚婦女了,她還沒體驗夠女朋友的身份呢。
陳燕明啟動車子,“那……可我這裡就一個房間,隔壁三樓得過段時間才能收拾出來。”
詹秋冉不以為意道:“咱們就住你房間唄,有什麼的?”
“啥?”陳燕明嚇一跳,腳下不利索,一下子熄火了,“秋冉,你、你啥意思呀?”
詹秋冉臉瞬間滾燙,咳嗽一聲,正色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住在一個房間。”
陳燕明瞬間為難得很,“那……詹主任,您的意思是考驗我呢,還是想引誘我犯錯誤呢?”
詹秋冉一本正經道:“你不是說自己定力很厲害嘛,沒事的,我相信你。”
陳燕明想我要是對彆人定力肯定很厲害,那對著你就難說了。
可惜他想多了,等他從醫院回來林姝就和他說讓詹大夫多過來住的事兒。
“你隔壁多放了組上下床,我大姐有時候也睡這邊,詹大夫和他們一個房間就行。”
陳燕明:“啊,不和我一屋呀?”
林姝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好事兒呢?”
這又不是開放的現代社會,男女戀人未婚先同居。
這
年代你要是未婚先同居,讓人知道了唾沫星子淹死你,詹家父母知道肯定把你劃到流氓行列。
你要是領證不辦婚禮行,不領證不結婚就同居那堅決不行,不能讓人說詹大夫閒話。
陳燕明算是知道了,詹醫生捉弄他!
想想自己那會兒坐過山車一樣的心,還想著必須守住底線,不管她怎麼考驗自己都不能在婚前做不該做的事兒。
得,自己想多了。
晚上楊淑敏鄭潔等人吃過飯過來找林姝聊了一會兒,拿走新一批遮陽帽和麻布包包。
第二天吃過早飯,林姝就和大姐去找魏玲。
陸紹棠原本想讓小莊送林姝和大姐,卻被林姝拒絕了。
在單位裡她可注意影響呢,不隨便用陸紹棠的車,免得彆人說公車私用啥的。
她倆帶上臉盆、飯盒茶缸、被褥等用品坐公交車去了魏玲說好的位置——省委黨校。
省委黨校並不在省革委會旁邊,而是在人民公園那裡,公交車坐三四站過去。
不得不說,省革委會、市革委會地處城中心,去哪裡都方便。
到了省委黨校,她們先在門口出示介紹信登記,再往接待處報到登記,分配宿舍,領取飯票等。
“林丹、林姝,你們來啦!”恰好魏玲在接待處負責登記,見兩人過來立刻高興地迎出來。
接待處正好有幾個人在登記,其中一男一女聽見林丹的名字立刻看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林丹同誌,久仰大名。”
兩人自報姓名,熱絡地跟林丹打招呼。
男的是省美協的吳崢,女的是市美協的左雲。
林大姐也忙跟他們認識一下,又把林姝介紹給他們。
吳崢主動和林姝握手,“林姝同誌,之前讀過你優生優育的文章,那真當是高屋建瓴,言之有物。”
林姝被他誇得有點尷尬,在大環境比較收,大部分人比較內斂拘謹的時候,言語略誇張的人就特彆突出。
一般人不習慣。
林姝笑了笑,“吳同誌過獎啦,我還要跟你們多多學習。”
很快作協、民協以及其他協會的人也紛紛過來報到,魏玲就忙起來。
她招呼兩個小年輕過來幫忙登記,自己陪著林姝和林大姐先去宿舍安
頓一下。
為了避嫌,現在是男女分樓層的。
一般兩到三個人一間房。
左雲想和林大姐一間房,不過魏藍早就安排好讓林大姐和陸合歡一屋,畢竟是一家人。
魏玲先帶她們去喊了一聲陸合歡。
陸合歡正和幾個作協的男女作家擠在薛寒山房間小聚呢。
他們正在聊文學名著。
陸合歡看的書少,閱讀量不夠,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聽。
薛寒山和另外兩人是閱讀量最多的,稱得上淵博,看過很多大家都沒聽過的書。
當中那位白裙子一直盯著陸合歡看,借著薛寒山他們的話題給陸合歡挖了幾次坑,想看陸合歡因為少見識而出醜,結果都被薛寒山給攬過去了。
白裙子就很不爽。
她靠近陸合歡,微微笑著,柔聲道:“陸老師,許老師怎麼沒來呀?”
她覺得這樣重要的會議,陸合歡都能出席,那許詩華肯定也可以呀。
陸合歡:“他沒來。”
白裙子抿唇,輕聲道:“許老師大度,竟然把這麼好的學習機會讓給你了。”
她是托了彆人的關係來的,她不覺得陸合歡能憑自己的本事參加這樣的會議,肯定是許詩華讓給她的。
陸合歡:“你可真能多想。”
白裙子:“陸老師,你應該多支持許老師的創作,他是一個非常有靈氣和天賦的作家,不應該被家庭埋沒。”
陸合歡:“還行吧。”
白裙子見她這般不以為然,眉頭微蹙,有些著惱,“陸老師,不是我故意貶低你,文學創作是需要靈性和天賦的,你……並沒有,你應該為許老師守好後方,讓他……”
陸合歡不耐煩:“你是她媽還是他領導?”
白裙子一愣,神色慍惱,“陸老師,你說話客氣些。”
陸合歡就把林姝的論調拿出來,譏諷道:“除了名垂青史的大作家大文豪,其他人就是賣弄文字寫寫自己喜歡的故事給同樣有共鳴的讀者看看罷了,有什麼好吹的?還天賦靈氣呢,你當自己李白呀還是魯迅啊!”
說完她給了白裙子一個白眼。
林姝都說我寫作一直在進步,你算老幾啊想貶低我?那麼舔許詩華你屬狗呀?
白裙子被她氣得臉色泛青,跺腳,“陸合歡,你、你不可理喻。”
陸合歡:“你整天牛皮吹破天,你倒是先把作品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你厲害不厲害,不是你看了哪個大文豪的書,能背誦誰的詩詞,能拽詞造句,得看看你寫了什麼!”
陸合歡此言一出,屋裡幾個口若懸河誇誇其談地瞬間閉嘴。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這時候魏玲敲門進來,笑道:“大家正進行激烈地討論呢?挺好的,創作就是要多碰撞才能出火花兒。”
她朝陸合歡招了招手,“陸老師,林大姐和你嫂子來了。”
陸合歡一聽立刻丟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