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彆院,洛朝煙做了一桌好菜犒勞趙無眠。
雖然比起吃,趙無眠更想讓她給自個好好按摩按摩,再加加鐘。
不過這次他沒受什麼傷,享受不到大離嫡公主與小尼姑的溫情撫慰。
大失所望。
好在洛朝煙的飯菜很好吃,望著趙無眠的神情也總是溫溫柔柔的,一回來就有溫心美玉照顧,彆提多解壓了。
入了夜,趙無眠趴在滿是觀雲舒體香的被褥上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沒見到觀雲舒的腳丫……天未亮她便起床去大殿上早課了。
趙無眠略顯失望,倒不是因為他有什麼特殊癖好,他隻是好奇觀雲舒這個女人身上怎麼一點異味都沒有,照理說武者經常運動,出汗量很大,所以極為容易變成風味尼姑才對。
可惜這個問題沒人解答。
他來至後院的習武場,繼續孜孜不倦苦練武功,洛朝煙搬著小板凳,手肘抵著膝蓋,撐著側臉一直在一旁看他,趙無眠一用出什麼既淩厲又帥氣的招式,她就滿眼異彩,不住鼓掌……雖然洛朝煙壓根看不懂其中的門道。
練了一個時辰觀雲舒便上完早課回了彆院,同趙無眠一起習武。
這次洛朝煙不鼓掌了,隻是撐著下巴默默看著。
等至午後,接近黃昏,過去了差不多十二時辰,洞玄才差人送來消息……可以審問了。
這次趙無眠將洛朝煙也一起帶上,說不得有什麼關鍵信息是她知道的。
大殿之內,門窗緊閉,以真性為首的四個細作被五花大綁,捆在佛像麵前……沒去琉璃塔審問,洞玄還是存了不願讓觀雲舒接近真珠舍利寶幢的心思。
大殿內人數不多,除了洞玄與四個細作,便隻有趙無眠三人。
洛朝煙背著雙手,杏眼略顯新奇地打量四周景致,她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
趙無眠手搭著刀柄,上前一步,俯視著真性。
真性身高接近兩米,即便被綁著癱坐在地也極為魁梧,但他此刻雙目無神,目光呆滯……就跟被打了吐真劑一樣。
這可不像是單純被清除了人欲……估摸是真珠舍利寶幢還有更深層次的妙用吧。
趙無眠微微搖頭,掃去雜念,偏頭問:“羽生是誰?”
聞聽此言,真性無神雙眸微微一動,恢複了幾分神采,抬眼望著趙無眠,嘴唇嚅囁了下,見到壞他多年心血的仇敵,他應當是想說些什麼詛咒的狠話,但此刻他連這點欲望都生不起,隻是看了趙無眠一眼後便默默垂下腦袋,低聲吐露:
“負責給我等下達命令的上級,宮裡人,是個太監,在東宮辦事,但具體什麼職位,我不清楚,他從未透露。”
東宮,太監……有這兩個信息,便將範圍縮小了無數倍。
趙無眠滿意點頭。
洛朝煙則是偏頭望著趙無眠,心中想得卻是這種審問本宗細作的環節,洞玄與觀雲舒竟是均不發一言,任由趙無眠做主……他這幾天到底在小西天做了什麼呀?能得到小西天如此尊敬。
洛朝煙心底滿是好奇,但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趙無眠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可靠而強大。
但洛朝煙不知,小西天此刻何止是尊敬,都快唯趙無眠馬首是瞻了。
“羽生是冬燕的代號,還是本名?”趙無眠繼續問道。
“代號。”
“你可知其餘冬燕之人的身份?”
真性淡淡搖頭,嗓音極為淡漠,“冬燕為了提防這種情況,向來不會對我等透露過多信息……我隻知我的任務是散出謠言,配合京中使者求得真珠舍利寶幢。”
聞言洞玄才微微眯了下雙眸,冷冷道:“為師向來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此等大逆不道之舉?”
真性微微抬眼,卻是冷笑一聲,“我天賦不如觀雲舒,連她都尚且不能參悟真珠舍利寶幢,我又有何資格?此法可讓我事後參悟寶幢,入武魁之境……我習武一生,不就是為此?”
觀雲舒柳眉微蹙,卻也懶得同真性多話,她隻覺得因此就要反了小西天,隻能證明真性的器量也就是如此,就他這種器量,即便真能隨時隨地參悟真珠舍利寶幢,也不可能溝通天地之橋。
洞玄微微搖頭,沒再多言,事到如今,也必要多做解釋。
“你如何結識冬燕的?”趙無眠繼續問。
真性瞳孔亮了幾分,仰起臉,恢複了幾分‘人的意味’,臉上浮現幾分追憶,即便已經沒了人欲,嗓音也帶上幾分複雜。
“五年前,我下山遊曆江湖,遇見一位俠女……她很漂亮,嘴巴也很毒,總是叫我禿驢……我們兩人一見鐘情,曾一同在江湖遊曆過一段時日。”
洞玄眉梢微蹙,“你是指幻真閣那個妖女?”
洞玄顯然對自己徒弟的過往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妖女,嗬,的確是妖女。”真性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繼續淡淡道:“我那時並不知她是幻真閣弟子,但我想過還俗與她成親……我如實告知她,她也欣然同意,但就是不肯來平陽……這也是自然,她是幻真閣弟子,怎麼敢來小西天?我便讓她在平陽外的林中等我,自己上山請師父準許我還俗。”
觀雲舒看向洞玄,“師叔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