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擺什麼臉色嘛,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呐。”跟著相絕參與戰鬥的相梵望著追月神君離去的背影,他哼哼唧唧不滿道,因為他們還要留下來處理戰場。
一向寵溺相梵的老妖皇相絕忽然抬手狠狠拍打了一下相梵的腦袋,他壓低了聲音罵道:“小兔崽子,你誰都能罵,但追月神君是你能罵的嗎?”
“憑什麼?”相梵幾乎沒被自家爺爺打過,他很不服氣,噘著嘴問道。
“憑什麼?嗬,要不是他,你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相絕氣急了,他想都不想就提了相梵的耳朵罵了起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上古魔魂是誰封印壓製的?”
“不是我們嗎?”相梵疼得哎呀咧嘴,卻也不道歉。
相絕冷笑了一聲,他直接屏蔽了周圍的人。讓其他人無法聽到他的聲音,說道:“你以為剛剛那團邪氣就是上古魔魂?告訴你那隻是上古魔魂釋放出來的邪氣,真正的上古魔魂可要比邪氣恐怖太多,一旦被它纏上就完了!上古的時候它們差點毀滅了整個八荒**!”
“既然上古魔魂這麼厲害,那是誰封印了他們?”相梵問道。
相絕一甩手鬆開了相梵的耳朵,低聲道:“誰封印了上古魔魂?嗬,真可笑啊,後世之人不知道是誰救了整個八荒**,怪不得巫一點兒也不喜歡和你們打交道……”
相梵捂著火辣辣的耳朵,說:“怎麼?難不成是他封印的?”
“屁!”相絕呸了一聲,“神祭人救世者那是月神君!是追月神君的道侶!他此生唯一摯愛!他是眼睜睜看著他的愛人魂飛魄散救了整個八荒**!你看看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相絕幽幽的歎了歎氣,他緩緩移動目光看向了極淵,黝黑的極淵深處平靜無常,就像現在的六界,除了上古之人再也沒有人記得是誰以神魂祭祀救了整個六界。
這樣想想,相絕覺得真是可悲極了。
在另一邊,追月神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歸墟昆侖。
想見他……好想見見他啊……
這樣的想法在他腦子裡不停的回旋放大,思念越發的濃烈,一滴清淚從追月神君的眼角滴落下來,很快就被歸墟昆侖的寒風吹成冰晶。
追月神君不知道自己飛了有多久,隻記得歸墟昆侖的風雪寒冷入骨,直到昆侖宮隱隱約約出現在雪幕之中,他的心臟才溫暖了些許。
如今的昆侖宮已經不是以前的昆侖宮了,宮裡有了可以溫暖他的人,在等著他,那裡早已不是冰冷的囚室,而是一個溫暖的家。
追月神君這般想著,飛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回到昆侖宮裡,追月神君的神識一下就感受到戈彧的所在,他疾步走向昆侖宮大殿,踏著厚厚的積雪,仿佛眼前就是溫暖的火爐。
“神君回來了!”戈彧懷裡抱著白兔,他站在大殿門口張望,一眼就看到了踏雪歸來的追月神君,“生哥,神君回來了。”
說著,戈彧就跑出了大殿,像隻小兔子似的蹦跳著跑向了追月神君。
整要跑到神君跟前的時候,阿蘇生抬眼看了看,輕輕揚了揚手,下一秒戈彧腳下一滑,直直摔進了追月神君的懷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胸腔裡心臟仿佛受驚的小鹿瘋狂亂跳,戈彧已經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了,隻知道自己臉燙的厲害,耳朵裡傳來的是追月神君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對不起!我腳滑了!”戈彧愣了好一會兒才從追月神君的懷裡彈了出來,他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追月神君雖然戴著麵紗可從外表看上去他很是疲憊,他眉眼彎彎,眼裡帶著濃到化不開的笑意,忽然伸手抱住了戈彧,將腦袋輕輕靠在戈彧的肩膀上,聲音沙啞而低沉:“阿月啊,你是真狡猾,還裝摔倒砸我……”
“我沒……”
戈彧剛剛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解釋,然而他又聽到追月神君疲憊至極的說道:“阿月,我好累……讓我看著你一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語必,追月神君的身子立刻就軟了下來,戈彧嚇得連忙空出一隻手摟住他以免他摔倒在地,另一隻手則是抱著昏睡的兔子。
“生哥!!!你彆愣著了!你快來幫忙啊!”戈彧一邊叫一邊回頭看,卻正好看到阿蘇生也臉色慘白,似乎哪裡不對勁,“生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阿蘇生擺擺手,他腳步虛浮朝著戈彧走了過來,“我們把神君扶進側殿吧,那兒有小床可以休息。”
說著,戈彧就在阿蘇生的幫助下把追月神君扶進了側殿,讓他躺在床上休息休息,戈彧還貼心的給神君蓋上了杯子。
“生哥,你是不是也被上古魔魂釋放出來的邪氣傷著了?要不要我也給你治治?”戈彧安頓好追月神君之後他就看向了阿蘇生。
阿蘇生搖搖頭,他是不受上古魔魂影響的,因為他不屬於六界,唯一的欲念就是心裡的人。
“不是,我方才從歸墟昆侖趕到往生海,又從往生海趕回了歸墟昆侖,我仙力消耗太多,可能是累著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阿蘇生頓了頓,垂眸看了一眼戈彧懷裡的兔子,他緩緩抬手在兔子身上撒下一片黑色的星光,說:“好了,她現在應該好多了,這隻兔子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快回去休息吧。”戈彧搖搖頭,他掂了掂懷裡肥肥胖胖的白兔,“你看上去不太好,我送你吧。”
阿蘇生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戈彧的好意,說:“不了,你在這裡就行,我沒什麼大礙。”
戈彧一陣好說歹說還是沒能說服阿蘇生讓自己送他回去,最後戈彧站在門口目送了他離開才算是安了心。
回到大殿裡,戈彧用仙法給可憐的胖兔子清理了被鮮血浸染的絨毛,又繼續灌輸仙力愈合了它的傷口。
現在窩在戈彧懷裡的就是一隻白白淨淨的胖兔子了,戈彧覺得這隻兔子的手感要比阿蘇若養的那隻好太多。
“你不僅比若哥養的兔兔胖,連毛毛摸起來也比它舒服,你應該不是野生的吧,看上去像是彆人養得很好的寵物。”戈彧喃喃自語道,“你的主人一定很喜歡你,否則怎麼可能把你養的這麼胖呢?”
昏睡的白兔沒有聽見戈彧的話,可它卻往戈彧的懷裡拱了拱,把自己團成了一團,睡得格外安心。
“也就小動物們喜歡我。”戈彧不由得笑了笑,他不想回憶上輩子的事情,便一下一下撫摸著兔子,“可能這就是我的錦鯉氣運吧,我在九重天瑤池的時候大家都特彆喜歡我,還說我是瑤池最漂亮的小錦鯉……現在回憶一下……我真的很想念瑤池裡的大家呀。”
大殿裡安安靜靜,除了劈裡啪啦燃燒的碳火,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戈彧。戈彧輕輕笑了笑,說:“其實這裡挺好的,靜是靜了點,但生哥他們對我都很好,有空回去看看阿爺吧。”
此時,在遙遠的九重天,幽幽蟠桃園裡蘇荷卿突然打了個噴嚏,差點從桃樹枝頭上掉了下來。
蘇荷卿施了個法術,把自己穩定在桃樹上,搖得桃花紛紛飄落,他搓了搓鼻子,嘀嘀咕咕起來:“是有人在罵我?還是有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