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想,若非今日要依仗他們來擋酒,是得先打一頓再說的。
他解釋:“彆胡說,今日事多,我怕她不適。”
“謝大,你還擔心彆人呢?”袁培英誇張怪叫:“你今日什麼情形自己不曉得?能不能筆直的走進新房都是未知之數,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說著,袁培英和幾個兄弟對了對眼,謝原警惕:“你們乾什麼?”
幾人嘿嘿一笑,一擁而上,直接將謝原架走!
“想叫我們擋酒助你去洞房?想都彆想!做兄弟要同甘共苦,我們吃多少酒,你就跟著吃多少酒,走——”
謝原:“哎彆……”
“走!”
……
喜宴歡鬨,歌舞不絕,君臣共樂,終至日落西斜,夜幕初臨。
話雖說得狠,但其實,不僅幾個兄弟給謝原留了餘地,卯足勁兒擋酒,賓客也不敢真的把謝原灌倒。
聖人禦賜行宮成婚,還娶了靖安長公主獨女,誰敢毀了這新婚夜!?
謝原看破不說破,席間道了無數謝,終得告彆酒宴,卷著一身淺淺的酒氣走向新房。
西苑已點燈,謝原來到新房前,奴仆推門:“郎君請。”
謝原沒有急著進門,站在外麵理衣正冠,確定身上的酒氣並不濃,這才邁步走進去。
然而,跨進門的一瞬間,謝原便覺得不對勁。
房中很安靜,一絲人聲都無。
進了洞房,尚有合衾結發俗禮未行,還得有人伺候才是。
正奇怪著,屏風後忽有影動,阿鬆悄無聲息的繞了出來,聲音極低:“拜見郎君。”
謝原瞟了眼裡間,目光落在阿鬆手上,她正捧著塊折起的棉布。
他皺了皺眉:“怎麼了?”
阿鬆咬咬唇,將手中棉巾翻開,謝原一見那棉巾上的東西,酒都醒了:“這……”
阿鬆連忙合上,壓低聲音:“郎君恕罪,成婚大喜,本該掐算日子,避免此事。可一來,婚期是司天監定下,百年難得一遇,不能說改就改;二來,女郎本不是這個日子,想來與婚期將近,緊張難安有極大的關係……”
謝原的臉色慢慢淡下來,喜怒難辨,目光越過阿鬆,看向裡間。
阿鬆察覺,忙道:“女郎今日著實勞累,意外來事實在難耐,已經睡下了。”
睡下了?!
謝原側過身,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少頃,他吩咐道:“出去吧。”
阿鬆:“郎君……”
“出去。”謝原忽然沉了聲音,周身氣澤也冷冽起來。
阿鬆渾身一緊,強撐著恭敬退了出去。
謝原在外間站了會兒,百感交集的歎了口氣,繞過屏風走進裡間。
歲安的嫁衣已經褪下,工工整整穿在一旁的支架上,一旁的妝台上一堆珠寶首飾。
謝原行至床前,側身坐下,心中湧起一股世事難料的感慨。
他披荊斬棘力保清醒來到新房,她已散發更衣沉沉睡去。
通常情況下,女方若在新婚第一晚來事,那是極其掃興、不吉利,甚至影響夫妻感情的一樁事故,選定婚期時多會避開這個日子。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一般。
看著熟睡的新婚嬌妻,謝原忽然想起前一夜父親母親將他叫到跟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一番話——
“兒啊,聽聞李歲安家教嚴格,知書識禮,大方得體,你要好好對她。”
“醜話說在前頭,你若辜負,謝家是打不過也罵不過的。”
謝原閉上眼,認了。
睡了就睡了吧,還能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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