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看到這天黑,都覺得有點不是很儘興。
畢竟……
他還有很多的東西,都還沒有搞清楚呢。
真是恨不得跟他們來一個促膝長談。
可惜!
他現如今年紀小,得好好地長身體,否則的話,這一夜,他說不定就選擇跟他們一夜暢談、直至通宵達旦了。
翌日。
天一亮,趙昕在認認真真地吃完了早膳以後,又繼續。
而十七人也是一早,就在講武殿裡等著。
不過他爹爹早上得去上朝,所以這演示的部分,就很難了。
那就先講講這理論的部分。
比如說……
讓老兵們,講一講這三川口之戰,以及好水川之戰。
再讓趙珣這個能畫出《聚米圖經》的人,把三川口之戰,跟好水川之戰,乃至於大宋在陝西的布防的地圖地形,都給粗略地畫出來。
而趙珣,也是沒有讓趙昕給失望。
可以說是隨手捏來。
這樣的人才,自己以後得好好地使用才行。
而且……
趙昕順便還讓趙珣教一教其他的人。
咳!
隻能說……
這畢竟是家學!
其實趙昕讓對方教給其他人,這多少有些不是很禮貌。
趙昕在說完了以後,大概也是意識到,這不太好,便道:“這是你家絕學,你不教,也沒事,不過……你不教的話,那接下來,你可能就有點辛苦了。”
“我擬在未來幾年,派人潛入西夏跟遼國境內,然後讓人,給我製作地圖。”
“當年太宗文皇帝在攻打高句麗之前,也先派了人到高句麗境內,名為出使,實則是為了勘察山川地形。”
“我擬在十年後,開始發兵收回遼國跟西夏。”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昕便看了看這裡麵年紀最大的那個,問道;“你幾歲?”
對方是一位壯漢,看著,至少怕是得有四十歲了。
果然!
對方便答道:“小的今年四十五歲。”
趙昕便道:“才四十五歲,不急,畢竟唐朝的蘇定方也是到了五十多,才被重用。”
事實上……
對方隻是一個副都頭,本來也沒想獲得什麼很大的功績,就迫於無奈,迫於生計,然後從了軍,就混混日子唄。
反倒是聽了趙昕這麼一說,他就有點放心了!
可隨後趙昕說的這句,蘇定方五十多才被重用,又讓他不禁有些揪心了起來。
話說……
能不能不打仗?
就每天吃吃軍餉,他就覺得挺好的。
因此也是連忙道:“小的不敢想那麼多,不過話說……這蘇定方是誰?”
趙昕沒想到居然還有比自己見識差的啊,不過也能理解,因此便回道:“唐代,一人滅三國擒住三位敵國國主的狠人。東邊打到了百濟,西邊打到了碎葉城,東西征戰,萬餘裡。”
對方的腿便有點軟。
趙昕見他一副驚呆了的樣子,也是問道:“你害怕?”
對方便道:“額……”
趙昕便道:“害怕是正常的!是個人都會害怕,其實我也害怕,因為打仗是會死人的,還會很辛苦。隻是……人終究是會有一死的,那麼,你再想想,死又有何好怕的呢?一個人的一生,若是一直庸庸碌碌,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不是?為何不去勇敢地闖一闖?說不定還能給後代子孫,留下點什麼東西。更何況……這不還有這麼多人都陪著你。”
對方一聽。
這臉上的神色,也是慢慢地冷靜緩和了下來。
你還彆說!
好像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其他人聽完了趙昕的話,也是覺得神奇,隻能說——甚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