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痛。”她一直無意識地□□著。
劉潤琴心都碎了。
“媽媽馬上去找醫生,江海你是死人啊!快去喊醫生來!”
賀新已經先一步出去找醫生了。
醫生來,看她痛到脖子上青筋鼓起。
很快拿來針給她打。
杜|冷|丁。
打了江丹瑜才逐漸安靜下來,又昏昏睡去。
此後的兩天都這樣,醒來就痛到想死,醫生給她打藥。
哪怕已經跟家屬講過了這個藥最好是不要繼續打,劉潤琴卻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痛成那個樣子。
幾天以後,江丹瑜才終於不需要杜|冷|丁。
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她走不了路了,以後大小便也沒有辦法自理。
太荒誕了。
恐慌和疼痛一起侵襲而來。
她隻想馬上離開這個世界,到下一個遊戲裡去。
而通關的鑰匙就是賀新。
“媽,賀新呢?”她問。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劉潤琴愣了愣,一邊給她擦手,一邊說:“他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江丹瑜茫然地問。
“他說家裡有事,就先走了。”劉潤琴說。
“電話給我,我打給他。”她說。
“丹瑜,有的話不需要說那麼明白,你知道嗎?”劉潤琴說。
江丹瑜一下慌了,什麼意思?賀新看到這個樣子的她跑了?
她要頂著這張被毀容的臉和殘破的身體在這裡過一輩子?然後再重來?
如果她自殺的話能不能重新開始遊戲?
還是就沒有了?
遊戲真的存在嗎?
還是一切都隻是自己在出事之後的一場夢?
江丹瑜不知道了,“我打給他!”她又說了一遍。
不會吧?
不會這樣吧?
“你的手機摔碎了。”她說。
“沒事的,有媽媽在,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之前給的錢媽媽都存起來的,夠我們生活的。”
“媽電話卡還在嗎?給我。”江丹瑜說道。
她不能就這樣活一輩子啊,她怎麼可以接受,明明前幾天還是光鮮亮麗的,意氣風發的,現在告訴她,她要一輩子這樣?
江丹瑜重新整理思路。
“我出事之前人事還在打電話給我,公司還有好多事要等著我處理。”江丹瑜說。
劉潤琴這才猶豫了。
“電話卡給我,手機借我一下。”她說。
“我也需要交代一下工作。”她說。
“你先休息,你現在……還怎麼處理那些事情。”
她身體各個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這幾天一直躺在床上,忍受著痛和麻木腫脹的肢體。
“電話給我,媽媽。”江丹瑜重複。
“我去給你搓搓毛巾,看看能不能擦擦。”她避而不談,離開那裡。
江海進來了,坐在她身邊。
“電話給我,爸爸。”
她一隻手打著石膏,一隻手插著針。
“你的手機在你媽媽那裡。”他說。
“那把你的給我。”江丹瑜說。
可是賀新的電話是多少?
她完全不知道。
她隻記得一個電話。
那就是周彥辰的。
可是也沒有辦法了,她拿電話打給周彥辰。
電話響了,對方接起來。
“喂?”
“周彥辰,來我這裡一下。”她說。
“江丹瑜?”
“是我。”其實兩人很久沒有聯係了,頂多是她偶爾發朋友圈他點個讚評論一下的關係。
“怎麼了?”
“先彆問這麼多,來找我,快點。”她說了醫院的地址,隨後劉潤琴走進來。
江丹瑜在那之前把電話掛了藏在枕頭底下。
幾個小時後周彥辰就來了。
“阿姨叔叔,我是丹瑜的朋友,來看看她。”他手裡拎著水果牛奶和鮮花,確實是來看病人的樣子。
江丹瑜的媽媽卻不是很想他們見麵。
“丹瑜她睡覺了。”她說。
“我沒睡。”江丹瑜聽到了門口的聲音,提高了音量,這也讓她的肋骨隱隱作痛。
肋骨也骨裂了。
周彥辰強硬地半推開門進去。
入眼看到的就是包成木乃伊一樣的,腫頭腫臉的江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