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往獵苑行宮禦林軍衛和五城兵馬司總有比試,這次我定要為雲郎搖旗呐喊!”季洛道。
宮城城樓上,馮雲不語,隻是看著他。
季洛被馮雲看的頭皮發麻,看四周的禦林軍衛知趣的避離,輕咳:“那日四哥沒說嗎?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馮雲點頭:“我知道殿下忙。”
明明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話,季洛就是覺得眼前的人遠了。
“四哥~”季洛向季子墨求救。
季子墨笑:“雲郎莫要戲耍五郎了,我和五郎是為謝雲郎。”
“神醫說父皇身子堪好,宜愉悅歡喜,父皇今日之喜七分在雲郎之禮。”
“另外三分呢?”馮雲問。
季子墨笑而不語,季洛得意道:“來時我和四哥見了父皇,父皇說我和四哥占二,旁人隻能占一了。”
“陛下說這話的時候可還有旁人?”馮雲問。
季洛微怔,眼中的光亮也漸漸暗下來。
馮雲好似沒有察覺,仍看著他。
她使皇帝開心,是因為皇帝配合,如果不是高德大監先開口,禦林軍衛們根本不會主動喊呼。這兩位殿下跟她可不一樣,畢竟皇帝的兒子多。
皇帝這話若是當著旁人的麵兒說,可就是把這兩位殿下弄到風口浪尖上了。
季子墨上前一步,擋到季洛跟前:“有幾位朝官在,我言父皇戲語,父皇沒有否認。”
馮雲點頭。
季洛卻是忍不住,扒開季子墨站到馮雲跟前,眼中轉瞬含上淚水:“你也變了。”
馮雲嘴角微扯:“殿下說‘也’,是殿下也知道自己變了。”
“我隻是想孝敬父皇。”
“我知道,四殿下知道,太子三皇子也知道,可殿下身在宮中,應該比我更清楚太多時候不是你想變,而是不得不變。”馮雲道,“因為殿下長大了。”
季洛瞪著她,忽的扭頭跑下了城樓。
馮雲有些發愣,她哪裡說錯了嗎?
馮雲看向季子墨,季子墨看著她,似有無奈的搖頭:“他不想你知道他長大。”
馮雲指指自己:“也不想我長大?”
季子墨被馮雲不可置信的神色弄得啞然失笑。
馮雲已經不用他說就知道他的意思。
肯定是不想她長大。
可她都經曆了那麼多又怎麼可能不長大!
“報——蠻族使者到。”
宮城城樓上禦林軍衛來報。
馮雲聞聲向遠處看去。
外麵重重的五城兵馬司護衛行帳如梅花紛落,當中一條筆直的甬道直通城門,遙遙的旌旗緩緩而來,兩側是五城兵馬司的旗子,正當中三十多騎穿著厚重的毛氈衣袍,正是蠻族使者。
馮雲手執長鏡,很快就看到了當中熟悉的一人,葛蘭,蠻族的小可汗,旁邊一個相貌與他有些相似卻明顯更為粗獷的光頭漢子正毫不避諱的指手畫腳,那漢子臉上雖有震撼,卻彆有不屑。
…。。
這次蠻族前來的使臣比上次來的重量要足,那位在名單上仍不點明的葛蘭小可汗,另一位赫然如今大可汗最器重的兒子眾多小可汗之一,葛特爾,也正是平公主未來的夫婿。
馮雲嘴裡嘖了聲,把手中的長鏡遞給一旁的季子墨。
長鏡上暖意微熏,季子墨在長鏡上摩挲了下,舉起長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