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他的心跳忽然緊促時,馮雲忽的上前,扶住了犁把。
而這一瞬,前麵的農人也察覺到了後麵的動靜,立刻放緩了步子。
季子墨看向她,馮雲也看向他。
他的手和她的手搭在一起,往前推。
馮雲開口說“犁淺”的時候隻想著既是耕犁就耕犁。
可當親手推到犁上,她才知道耕犁不簡單。
要用力,要穩,才能保證犁出的深度一致。
短短的距離不難,難的是要犁很多。
難怪農人說犁地最累。
而他剛犁地就犁了這麼多。
“是我錯了。”馮雲低聲。
季子墨微微搖頭:“你對的。若是沒有這一回,我還不懂什麼是‘輕勞役,減賦稅’。還知道有你,真的不累。”
前一句還在感慨黎民不易,後一句就移到了她身上。
卻又是真的受用。
馮雲錘法滿級,力氣已經不是一般的大。
當馮雲接過耕犁用力時,季子墨幾乎感覺不到犁的重量。
季子墨隨著走了兩行,在最後兩行時,又重新接過來,堅持到了最後。
當犁地終完,季子墨麵色漲紅,汗流浹背。
牽著牛的農人回頭看著身後的耕地,眼裡盈光閃動。
在旁的眾官員神色微變。
往年裡他們也參加過躬耕之禮,可從沒有見過犁的如此整齊的田地。
一葉而知秋。
可見這位繼位後的性情。
太子躬耕後,則是百官躬耕。
太子更衣後,高座觀耕。
太子都這麼儘力,百官們還能偷懶?
無論官職大小,都耕犁的兢兢業業,汗流浹背。
馮雲也溜達到了鎮國公世子身邊。
武勳子弟耕犁比文官們要快一些,畢竟力氣大。
世子身邊原本還有官員簇擁,但見馮雲前來,都知趣的遠離,方便人家父女搭話。
馮雲給父親奉暖茶。
世子瞧馮雲臉上並無以往的憨然之意,問:“有事?”
馮雲點了下頭,低聲:“父親和邊塞有聯係嗎?”
世子神色微變:“亂說什麼。”
大乾有規,朝中官員不得與邊塞將官私下聯係,更不得妄論朝政。
“我以為父親在邊塞多年,總能有點兒人脈。”馮雲道。
“你想知道什麼?”世子問。
馮雲眸光微動:“邊塞沒事吧?”
世子瞪著馮雲:“你是太子妃,邊塞再有事,你也不能出征。”
馮雲憨笑:“我沒說,我就是問問。”
世子哼了聲,道:“邊塞之事傳來京都最快的就是八百裡加急,若邊塞有事,最先知道的是那位。”
世子晃了下腦袋,意指高台上觀耕的太子殿下。
馮雲點頭。
也就是說父親和邊塞官員有聯係,但沒有飛鴿傳書之類的通信。
飛鴿傳書有紕漏,若是被什麼人碰巧打下來,容易誤事。
“不過按照以往,還有一個月就到了慣常巡視邊塞之時,蠻族也就該動了。”
世子喃喃,不免憂心,這時,耳邊又傳來馮雲略顯遲疑的聲音:“如今陛下病重,朝裡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會不會有人內外勾結?”
世子:能不能說點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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