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公主科學家(4)(1 / 2)

魔王她太受歡迎 Iphigenie 18494 字 10個月前

說是說話,但也隻是他單方麵的敘述而已。一開始有說天氣——走廊沒有窗戶,哪裡看出來的天氣?還有稱讚反抗軍的首領——被她稱為王子殿下,像是俘獲了這位魔女的心,這可比任何的偉業都讓人嫉妒和懼怕啊的男人。魔女就像是正常的女孩子一樣對這些做出應答。

她的應答有時候很少,有時候多。與其說是取決於他敘述的有趣程度,倒不如說是取決於心情。空氣中濕度變化對她的影響應該比他的話語要大得多,但她依舊在傾聽。

但是當他提起自己以前經曆的戰爭時,魔女保持沉默,這就是讓他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了。

“呃...戰爭...我也不知道什麼指揮部的決定。好像是不知道的吧。”保羅在腦中搜羅著,他提起這個完全是偶然,也沒積累什麼材料,“說是戰爭,不如說是我經曆過的幾年。就、運氣挺好的沒有死,也不知道為什麼。”

魔女依舊沒有說話。

保羅可以說一些真正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有一件是能夠在魔女的這份美貌前能夠說出口的。你能不能在聖殿上,在身旁頂禮膜拜的人們的包圍下,堂而皇之的對正上方的神明雕像說出‘我要拉屎’?你要是不能,他也就同樣不能。

“就是...”保羅絞儘腦汁,而他的嘴比他的思考快,“有的時候我們隊伍的編製,一個隊伍差不多一百多人吧,然後炊事班就會按那個標準給我們做飯。然後那天打仗,死的就剩下三十幾個,雖然做飯總是吃不飽,但是那天我們吃了很多。是難得的飽餐一頓。”

魔女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沒有什麼責難的意思,很難想象魔女有任何的負罪情感——她不是把能夠那麼輕鬆剝奪他人生命的恐怖武器稱為‘玩具槍’嗎?這個眼神卻真的像是神明投下的一瞥,保羅放鬆了肩膀,也不再考慮自己的話會不會太冷血,幾乎是自暴自棄的繼續說下去。

“我上戰場的時候沒有什麼想法,就是因為在征兵,其他年輕人都報名了。當時我媽哭著讓我不要去,有的時候又哭著說為國爭光也挺好。她具體采用那種說法,取決於那天電視上放的究竟是我們在戰場上獲勝了還是損失慘重了。我爸倒是堅稱應該為國爭光,哦其實標準說法應該是保家衛國。但戰爭開始之前他們隻看體育欄目,所以都說為國爭光。”

“不、不,我爸也哭。他不是在我麵前哭的。他要顧麵子...呃做爸爸的都得顧麵子,你不知道嗎?”

提出這個問題之後,保羅第一次有勇氣打量一下魔女的麵容,嗯,完全無法想象長這樣的人和他屬於同一種族,和他一樣同樣從老媽的肚子裡出來的。可能她真的沒有父母,也不知道家庭生活吧。

“就是那天他帶著我去填了征兵的報名表,去之前的那個晚上我激動的沒睡著,然後那天就在打哈欠,排了好久的隊,前麵的人,有我的同學,也在打哈欠。他可能也沒有睡著吧。”

當時旁邊還擺著征兵廣告,是穿裙子的漂亮白色小妞和穿軍裝的年輕人抱在一起的照片,事實上參軍之後根本——根本,就算是在上尉的帳篷裡都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白色小妞,軍妓營裡的姑娘願意每天洗一次澡就應該謝天謝地了——可她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真是被騙了。這種話在酒館裡可以和朋友說說,開開玩笑,但在魔女的麵前,他明智的把這些話咽了下去。

“然後那邊的工作人員表情都冷冰冰的,和銀行裡的職員也沒差很多。我當時以為要體檢抽血,就沒吃早餐。他們讓我填了三張表,我填的很小心,因為學校裡的表都是錯了一個字就得重來的,我怕他們就根本不給我重來的機會了。結果因為太小心反而出錯了,我怕的要死,我爸已經準備打我了,那個檔案檢查員把表抽過來看看,用筆把錯字劃掉,告訴我繼續。”

“他們還告訴我體檢是確認征用之後的事,因為沒有多餘的醫護人員可以用來配備。我就哦了一聲,和我爸去吃早餐了。”

魔女的表情說不好有沒有覺得這些話很無聊,學校裡的申請表,檔案檢察員,她長著一張一輩子都和這些平庸日常無關的臉。可是對於保羅來說,這反而是在提到那幾年的戰爭的時候,他最願意說的話——其他的都太慘了。

他繼續往下說。

“之前說我爸還是哭了,就是他們發來通知說我征兵通過,要我這個星期六去鎮上醫院做體檢的那天。我當時傻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夠通過——之前碰上的我的那個同學是校足球隊的隊長,十六歲就一米八幾,他都沒有通過。那天晚上我們家舉辦了慶功宴...當然不是現在那麼大規模的慶功宴。我媽把原本準備添一隻羊的錢拿去賣了燒鴨和酒,慶功宴上同學也來了,他一邊祝福我一邊哭的好慘。”

“呃其實他不用哭的,當時戰況還不怎麼嚴重,征兵隻要一部分人。後來就是能上就上,甚至強行把人家抓過去打仗——不過那個時候他反而不想去了。”

“就是那天晚上,我酒喝多起來吐。”保羅說嗨了,他怎麼敢在魔女麵前說出‘嘔吐’這個詞啊,他一邊延長著吐這個字的尾音,假裝還在繼續說,一邊悄悄打量著她的麵容,準備好她一旦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就迅速轉換話題。

魔女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他繼續往下說。

“之後。”他含糊的把‘嘔吐’這個詞用‘之後’替代過去,“我爸房間的門半開著——我真沒偷窺的意思但門的確半開著。我看見我媽躺在床上,我爸站著,彎著腰手臂放在桌子上哭。我有幾秒鐘覺得他是在為我自豪。不過第二天好早他就把我給吵醒,從我房間裡找我小時候留下來的東西,全部收起來放進一個箱子裡,箱子就放在他的臥室,我就知道他是怕我死。”

說到這裡氣氛有點沉重了,保羅試圖抖個激靈

“呃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沒什麼必要?哈哈..哈”

他率先笑出來,笑是有傳染作用的,在酒館裡麵,以保羅的笑聲為先鋒兵,周圍那一圈醉鬼的笑容也會迅速對空氣實施包圍政策。而魔女隻是很迅速的掀起了一下嘴角——她笑起來的樣子讓人心聲懼意:為什麼我有資格看到這麼好看的東西我是不是要死了?但是這個笑容顯然隻是出於對他的憐憫,她不想讓保羅顯得尷尬。保羅體會到了這一點,非常尷尬,但是也不無感激的繼續往下說。

“後來就上了戰場。唔。其實入伍的前一天我媽帶我去了理發廳來著,我之前都是用報紙墊著她幫我剪,就連畢業舞會那天我說要去理發廳,她也說理發廳太貴了。所以舞會那天我覺得好丟臉,不敢去和特麗莎邀請跳舞,不過也可能就算去了理發廳我也不敢邀請她的。她太漂亮了啊。”

說‘她太漂亮了啊’的時候保羅是歎服的語氣,他雖然不敢看魔女,但顯然指的就是魔女。他在心中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已經遺忘了特麗莎的麵容,所以把魔女的麵容給安裝了上去,所以才會認為那麼漂亮的東西自己從一開始就不配擁有。

“但是入伍前一天我媽帶我去了理發廳,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排隊了,都是明天要入伍的,理發師的手藝還沒我媽好,他剪的時候頭發落到我臉上,癢死了,我閉著眼睛,睜開的時候從鏡子那裡看見我媽在哭。不過等她給錢的時候——計算的剛剛好,沒有一點錯漏,我媽是我們家數學最好的人,她的眼眶就沒有一點紅了。”

這句話保羅說的很自豪。他覺得這是隻屬於母親的魔法。魔女第一次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細白的,宛如褪了皮的白色嫩芽尖端的指尖輕輕按了按眼角,像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這種事。

哇天啊這麼可愛的嗎。

“然後就是上戰場了。唔說真的我覺得不用去理發廳的,我們都以為自己一上來就要拿槍殺敵——至少也該做一些嚴酷的特訓吧?結果一整個月,就是在那裡疊被子、疊被子、疊被子。走正步,然後把皮鞋還有紐扣擦亮。都很累的,每換一個指導員,我們就得重頭訓練一遍,好像不這樣就體現不出來他當過我們的指導員一樣。”

...不過這樣子是不是會顯得上一個指導員的訓練完全沒有成效?在和魔女訴說的途中,保羅突然產生了這個想法,這是在幾年前他沒有想到過的。他現在當然不比幾年前聰明,但那時沒有空想。

雖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訓練,但是真的很累,在學校裡軍訓他們可以假裝中暑昏倒,但是在那個時候,就算真的昏倒了也會被踢醒,然後‘為了不再次昏倒’而加倍訓練。

“那次我們練習喊口號,因為聲音不夠大,所以加練了一個小時。嘴巴出血了。我旁邊的那個喊的特彆大聲,當天晚上喉嚨發炎,然後轉而發燒,一個月後死了...呃我覺得二者沒什麼聯係,他發燒三天後就好了。不夠我後麵的人說他是累死的。”

‘就是那一次的事情讓他累死的’保羅的耳中突然浮現了那人的話語,眼中也看見了他說話時詭秘的,像是揭露什麼秘密一樣的表情。

保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件事,這畢竟無關緊要啊!隻是讓人覺得不快而已。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突然想起魔女製造的武器在這十幾天裡殺死了多少的人,而魔女的臉上是有點像發呆的表情。她好像沒聽懂保羅的話。

保羅繼續說下去。

“一個月的訓練。嗯,前麵幾天我們宿舍裡的還會說自己來自哪個學校,然後比比成績,我下鋪的那個還被帝國大學特招了呢!他才十五!天才啊!...不過後麵就真的很累了,回來也不洗澡,脫掉鞋子,皮帶如果脫了的話淩晨集合再戴就會很麻煩所以不摘,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老實說,保羅很想念互相攀比成績的開頭那幾天,就算他來自一個小鎮的高中,成績差的完全沒希望上大學,是宿舍裡學曆最差的那個也是一樣——當時他多討厭成績的話題啊。

因為有些感傷,所以他試圖跳過訓練的那一個月。雖然他本人是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個月的事情啦,但是如果要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很累,隻是宿舍裡也有幾個人病死了,‘累死了’,僅此而已。

“後來就上了戰場,當時我們還連怎麼開槍都不會呢,不過紐扣倒是擦得很亮。是和布裡塔尼亞打,聽說敵方的戰時指揮官——至少我們這邊是他們的第二皇子,叫修奈澤爾吧好像。我們用的是□□,然後有坦克大炮和轟炸機。而這些他們都有...”

保羅的聲音放低。他收緊手指而現在不是執行任務時間所以他手上沒有‘玩具槍’,這讓他很恐懼,他繼續說,“他們還有kmf”

Kmf,knightmare,布裡塔尼亞帝國獨有的人型機甲。很珍貴,一個戰場上頂多會有一具。

隻要有那麼一具,這個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彆想活著回來。

“很顯眼的。”保羅就像是給新兵傳授技巧一樣,絮絮叨叨的說著,“真的很顯眼的,至少有四米高,戰場很大我們都躲在掩體後麵所以聽起來不是很顯眼。但是他們的策略和我們不一樣,隻要有kmf,他們行動的所有目標就是為了讓那具kmf來到戰場的前方。而隻要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又收緊一次手指,依舊沒有握到玩具槍的槍把。

“就不用再擔心了。”

“有kmf的戰場的士兵和其他地方的完全不一樣的,其他地方的他們也和我們戰鬥,但他們把我們當成生死敵人,也作為一個人和我們戰鬥。但是隻要有一具kmf,他們就不再是單獨的人,而像是運輸著kmf的車輪,一塊零件一樣,圍繞著kmf進行戰鬥。老實說那真的好讓人羨慕,不是說kmf很強雖然它的確很強,而是他們有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東西。”

保羅的眼睛裡湧上的是貨真價實的羨慕和向往,隻要見過一次kmf,見過那個可笑的人形機甲是怎麼在戰場上屠殺人像是屠殺豬的場景,再告訴他們‘現在你們加入布裡塔尼亞就能夠和它成為友軍了哦!’,那有誰會不加入呢?保羅會第一個報名的啊!

他的身體神經質的顫抖一瞬,手指無意識的收緊,這一回沒再奢望能握緊玩具槍,可掌心卻傳來了冰冷的觸感,他震驚的低頭,魔女把自己的配槍塞到了他的手上。

保羅根本不敢動彈,他怕自己如果動彈會打亂魔女的動作,他會不小心碰到她,而這會瀆神的。

魔女一直到收回手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她身材很嬌小,他可以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垂著,下麵的眼睛像是晶狀體,總之就是漂亮的不像人。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誰都不知道,可這確實給了保羅信心——不管再怎麼恐懼這一份力量。隻要還握著槍,保羅就不再是在掩體後麵瑟瑟發抖,褲子裡全是排泄物的不值一提的垃圾了。他有力量了啊!

保羅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無聊。一開始他們謹記著所有的老兵指導,回程的路上要排查三遍地雷。後來就隨便了,尤其是在上一秒還在對話的戰友就在自己麵前腦袋炸開,而保羅還在回應他‘今天晚上我們吃三明治’的時候。他們自信自己身上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不幸,其他的不幸——比如死亡也就臨不到他們的身上了。但是還是會死的,保羅幾乎是麻木的運動著。有的時候一場戰爭人死了很多,他們就能夠把食堂裡原本應該給那些人吃的東西吃光。

“難得的飽餐一頓。”

他越說越放肆,連自己多少天不洗澡,去軍妓院時被那邊的姑娘捏著鼻子趕下河,大笑著朝她們擼管。軍隊裡的公用廁所根本沒人用大家都隨地大小便,甚至對著地上骷髏的眼眶撒尿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自然啦,魔女對於一些粗俗的用詞會皺起眉——他是不是第一個對她說出‘撒尿’這個詞的人啊?但是她沒有像是酒吧裡的姑娘一樣,又鄙夷他,又假裝受不了,又想要繼續聽下去。魔女就是一直在聽。

“他們叫我們高盧之光!”保羅誇張的做著表情,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高盧之光!”

魔女傾聽著。

“兩個月之後,新兵進來了,包括我那個同學。當時已經來不及做什麼體檢了,隻要沒有明顯殘疾,就可以入伍。他們最多也就比我們小半年,結果我們在一起一對比,好像他們比我們小了半個世紀。對,死的很多,很多,他們像是被趕上戰場的兔子一樣,到處都在死。看著他們在上戰場之前,身上沒有一點傷卻說自己要取得勝利的時候,我想把他們打一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魔女傾聽著。

“後麵有殘疾的人也入伍了。一開始有些人會故意在戰場上受傷——這得很小心,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死,但是他們還是這麼做,因為受傷之後就會進軍醫院,那個醫療水平相當破爛,小傷至少要治一個月並且很容易在中途惡化成大傷。他們的治療方案好像隻有截肢一種。不過到底是不用上戰場了。不過那個時候也不行了,有殘疾也繼續上戰場。軍醫在表單上麵簽下[可持續戰鬥]的時候,那個表情冷靜的讓你覺得他跟你不一樣,他根本不是人。”

魔女傾聽著。

“其實kmf也會壞的。那個大個子雖然很厲害,但是對裡麵的駕駛員要求很高,而且每戰鬥幾個小時就得回去補給...呃不過幾個小時已經足夠掃蕩戰場了。雖然有人傳說,不過我是沒活著見到過kmf撤退。進戰場之前祈禱他彆來,來了之後祈禱自己彆死。其他人死其他人死,就在心中這麼想,我隻是這麼做。”

保羅確認著手上玩具槍的重量,很輕,輕的讓你以為這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隻要輕輕扣下扳機,原先讓人恐懼的kmf,換作其他任何東西也一樣,都會在玩具槍發射的藍光中化作虛無。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當然他也害怕魔女,這個的原理和他害怕那些能夠下達‘持續作戰’指令的大人物們是一模一樣的,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會讓人送死嗎?他們明明在電視上出現的時候也在做慈善,也在呼喚道德,可是為什麼他們下達‘持續作戰’指令下的這麼輕鬆呢?

魔女最讓人恐懼的不是製作出了那些武器,而是把那些武器製造的那麼輕易,分發到他們的手中,還叫它們玩具。

她究竟知不知道這是會死人的...不,她究竟知不知道死人是怎麼一回事?知不知道如果把槍打中一個人,那個人也是會流血的呢?

但是,不管其他人怎麼想,保羅感激著魔女,感激著能給他力量的魔女。

他在最後,隻是感慨一樣的說出了這些話。

“我啊,想了很久戰爭是怎麼一回事。其實雖然說要保留國民的自尊心,可是隻要在戰場上待上一個星期,吃過漂著蟑螂的米湯,就再也不會想這個了。編號區的人再怎麼被欺負,至少也有一塊黑麵包啊?”

魔女短促的看了他一眼,顯然保羅說的太懦弱了。他自己也反省了一下會不會太缺乏自尊心。

“好吧,就算我是弱勢國家,隻能想著這些東西吧。可是,明明布裡塔尼亞帝國不用侵略也能過得很好,和我們的戰鬥中也不是沒有死人,我們有一個俘虜營,我去看過,那裡麵的布裡塔尼亞人也沒比我們多長一雙眼睛。他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會餓,我們給他們一點吃的,也會說謝謝。當然,我說的是普通士兵,肩膀上有徽章的貴族不在俘虜營裡,他們單獨關押,並且就算被關押的時候頭也是抬得高高的。”

“至少那些普通人,他們也不想打仗啊——誰想死呢?”

最後,保羅說,驕傲的,“我好像想出了一個最佳的戰爭方法。”

保羅的外表可完全不是能說出‘最佳的戰爭方法’這種話的人,他完全是個老兵的樣子,和年齡無關,流裡流氣的,在街道上迎麵遇見會讓姑娘們躲開的那種人。

可是魔女依舊傾聽著。

“我覺得,不應該讓不想打仗的人前來打仗。認為應該打的人是誰?是大人物。好!就讓他們來打,在戰場上拉一個區域,就像是拳擊場的區域一樣,兩國全國直播,給他們穿上拳套,一直打到一方死亡或者認輸為止。到了這個時候,贏的那一方的國家就勝利。這勝利才應該歸功於皇帝呢!”

魔女笑了。

這是貨真價實的笑容,她不像是魔女,而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樣的笑了。是對著他笑的,是因為他的話而笑的。光是意識到這件事就讓保羅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他自己的嘴角也不受控製的提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有著傳染性的笑容。單單隻是她在笑這件事,就讓人相信世界上的確有好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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