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每一門宗教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儘力去傳播自家的宗教,打壓異端或是非本門的宗教,讓更多的人信仰自家的宗教。
“師君所言甚是,一切自應小心為上。”閻圃讚和了一聲。——
荊州,襄陽。
現下荊州大地的主人劉表的心情很是不錯,自去歲年末同益州結盟一事定了後,荊州就沒有了西顧之憂,不用去擔心蜀地甲兵順大江而下,一日千裡的向荊州攻伐而來。
而荊州的北麵,之前占據南陽郡的袁術由於奢侈荒淫,橫征暴斂,加上曹操的攻伐,袁術在南陽郡待不下去了,逃奔到了九江郡的壽春。而現下,中州之地,曹操和呂布正在交兵,無暇顧及荊州,荊州的北麵自然不用去考慮了。
至於荊州的東麵,揚州之地,江左之土,各郡郡守紛紛割據一方,互不統轄,有劉繇據曲阿,王朗守會稽,加之江東宗賊遍地,四處橫行,因此對於荊州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袁術覬覦江東之地,派遣了吳景、孫賁等孫堅的舊日部曲攻伐江東,而且現在又增派了孫堅之子孫策增援吳景,大有不拿下江東誓不罷休的意思。
而袁術之後若是順利的拿下了江東之後,依著袁術貪婪無度的品性,肯定會將目光轉向荊州,成為荊州的東麵之憂。
劉表伸出手撫了一把胡須,關於袁術驅使強卒略地江東一事,雖是對他有一定的威脅,但威脅也並不是很大,畢竟袁術要想拿下江東,沒有個三五年之功,隻怕是沒什麼希望的。
再考慮到袁術自領了徐州伯,對徐州抱有窺伺的心思,比較起江東,徐州估計是袁術更想得到的大州,畢竟徐州富庶,人口眾多,而江東貧瘠,山越之夷四處出沒,算不得什麼好地方。
一念至此,劉表向著彆駕劉先問道:“故徐州牧陶恭祖病逝,如今是何人領了徐州牧。”
劉先的外表儒雅,一副中年文士的樣式,但身為彆駕,他自然不會隻是區區一介文人,隻見他眼中暗藏精光,應聲作答道:“稟使君,陶恭祖病逝後,徐州一眾文武擁戴了平原相劉備、劉玄德為徐州牧,如今劉備已坐領徐州。”
“劉備,姓劉,莫不是宗親。”聽到劉備二字,劉表毫無疑問的問起了劉備的出身,他猜測八九不離十,這個喚作劉備的,當是漢室宗親。
劉表有這樣的猜測沒有什麼意外,蓋因自漢高祖斬白蛇,舉義兵,平定秦末亂世,坐擁天下以來,劉姓一脈的人口不斷的繁衍增加,天下宗親之人極多,以至於宗親都爛大街了。
劉先點頭肯定道:“確是宗親,聽聞劉玄德乃是孝景皇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曾師從大儒盧植門下,和幽州的公孫瓚有同窗之誼……劉玄德之前所領平原相一職,還是公孫瓚念及同門給的。”
聞言劉表心中大定,這個喚作劉備劉玄德的既是宗親,肯定和袁術不怎麼對付,世人皆知袁術這廝有不臣之心,有自立的心思,凡是宗親,對袁術這樣的人肯定是欲殺之而後快。
徐州和袁術所在的壽春臨近,加上袁術有窺探徐州的心思,而劉備定然不喜袁術,到時候兩家自然會交兵,袁術的大半力量肯定要投射到徐州去,江東之地就不至於輕易被袁術拿下,拿不下江東,袁術就威脅不到荊州。
至於劉備能不能和袁術相抗衡,這一點劉表沒有多大的疑慮,一則劉備即是盧植的子弟,而盧植才兼文武,劉備多少應該學到一二點兵事,二則劉備被公孫瓚置為平原相,身為公孫瓚這位白馬將軍的師弟,不懂點兵事那是說不過去的。
其次就算劉備的軍事能力不強,但袁術也不是什麼軍事行家,袁術自從帳下的江東猛虎孫堅一死,是處處挨打,逃竄到壽春後才得以喘息,劉備和袁術菜雞互啄,隻怕要啄個三年五載,才能分出個勝負。
心頭歡快的劉表,眼神飄到了如同泥塑木雕的蒯越,平日裡蒯越都是好言談的,但是最近一段時日,蒯越卻是沉默了下去,和他的兄長蒯良一樣。
對於蒯氏兄弟的這般舉動,劉表很是欣賞,一則前麵蒯良自益州回來後,每每於酒宴之中宣言益州治政之美,雖然知道蒯良是個正人君子,不是什麼卑劣的小人,應該不會是因為私下裡收了劉璋的金銀財貨,故而才去大力宣揚益州治政。
但劉表依舊是憤恨在心,無他,蒯良拿著他給的俸祿,去替劉璋宣傳,是怎麼個事,就算蒯良品性端正,言談出自本心,可吃裡扒外是每個老板忌諱的事情,劉表自然也不例外。
二則蒯氏兄弟功勞有些太高了,先是蒯越為他定下平定荊州宗賊的計策,而後蒯良為他出使益州,穩妥的和益州結下了盟約,去年歲暮節的時候,登門蒯府的人不知凡幾,荊襄的重臣基本上都給了蒯氏兄弟的麵子登門道賀,這就不免招了劉表的忌諱,臣子能立功是好事,可功勞太高了,那就不好了。
而現在蒯良和蒯越兩兄弟閉門謝客,蒯良是一心讀書,不再宣揚益州治政,蒯越則是平日裡出席會議,大抵以應和為主,沒有居功自傲的模樣,這讓劉表有些意外,同時有些滿意。
考慮到蒯氏兄弟的功勞,加之蒯氏兄弟的本分表現,劉表決定將房陵縣交給蒯氏族人據守,免的讓人覺得他刻薄功臣。
房陵縣其實原本是漢中治下,不過米賊張魯卻是鞭長莫及,無力掌控房陵,且不說房陵,就說西城、上庸二縣,雖是離漢中較近,但都是由當地豪強申氏掌控,外人插手不得。
而房陵縣由於離襄陽較近,便落入了劉表之手,不過一直以來,劉表未曾得閒安插人手到房陵,現下他有了決斷,將房陵交給蒯氏,作為酬功之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