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三窟。”荀攸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四個字,言明了他的心意。
‘這和兔子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荀適難得的露出了些疑惑,不理解荀攸話中的意思,他斜著腦袋思索了起來。
荀攸卻是沒有給出解釋,他沉默了下來,麵色淡然無比,立於船頭繼續望向蜀地的山川和大江。——
劉璋檢閱無當飛軍的校場內,無當監沈彌為劉璋所準備的節目到了收尾的時候了。
至於沈彌所表演的節目效果,隻需見到劉璋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便可知道劉璋是非常滿意的。
劉璋的心情很好,隻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沈彌就將懶散的青羌訓練的有模有樣,能根據旗幟和鼓聲令行禁止,擂鼓進軍和鳴金收兵看上去像是那麼一回事,可見沈彌是用了心的,在訓練青羌這件事上出了大力。
雖是比起劉璋前世見過的人民軍隊,他麵前這群青羌的隊列不怎麼十分的整齊,有似一條彎彎扭扭的蚯蚓,但終歸還能擺出一條線來。
劉璋沒有根據前世的記憶去做過分的苛求,畢竟對於封建時代的軍隊,他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時代也滿足不了他的高要求。在農耕為主要產出的時代,弄出一堆脫產的士卒已是不易,妄想脫產士卒貼近人民軍隊的嚴整,隻怕比登天還難。
檢閱完無當飛軍,劉璋領著一眾將校回到了中軍大帳。
入座後的劉璋緩緩開口,無有意外的誇讚起了沈彌:“文淵這段時間辛苦了,青羌雖是悍勇好戰,但生性懶散,素來不喜軍中嚴整的號令,而文淵出任無當監不過數月,此輩便同我漢軍一樣,聞鼓而進,鳴金而退,稱得上一句令行禁止……可見文淵是下了大功夫的,這件事上,卿是有功的。”
“為明公效力,何談辛苦,我出任無當監一職,自當規訓青羌之輩,令此輩明了軍事上的號令。”沈彌聽的劉璋讚善,立即避席謝道。
劉璋擺了擺手,微笑著搖了搖頭:“訓練青羌之事,雖是我任命文淵伱擔任無當監的初衷,可事情做的好,自然是有功的,更彆提今日我檢閱無當飛軍,可以道上一句喜出望外……有功不賞,豈不是說我於賞罰之事上不公道,文淵居無當監一職,又有本職的校尉,我意加‘陷陣’二字於文淵校尉之前,號為‘陷陣校尉’。”
“謝明公。”同劉璋一樣,沈彌聞言有些喜出望外,他出席向著劉璋隆重的拜謝而下,領下了陷陣校尉一職。
居於上首的劉璋微笑著點了點頭,任命沈彌為陷陣校尉一事,他思慮已久,沈彌少言語,不怎麼喜歡飲酒,為人穩重可靠,所都統的二千士卒中,有八百人身披重甲,鎧甲具皆精練齊整,在平定南中的戰事中,所擊無有不破,陷陣二字,正好符合沈彌的表現。
檢閱完無當飛軍,嘉賞了無當監沈彌,劉璋繼續踏上了返回成都的旅途,安坐在馬車上的劉璋頗是有些自得,沈彌訓練無當飛軍卓有成效,對於他接下即將發起的漢中之戰相當的有幫助。
蜀道難,蜀地的道路一向不是平坦整齊,在蜀地行軍時不時需要翻山越嶺,於山崖間前行,而青羌作為山野裡的蠻夷出身,日常的活動就是翻山越嶺,甚至能夠身披鐵甲在山道間闊步前行,就此能勝上張魯帳下的士卒幾分。
劉璋打定主意,就讓張魯這位天師道教的師君,嘗一嘗無當飛軍的滋味如何,同時作為無當飛軍成軍後的開門紅。
而拿下漢中,日後殺出蜀地,同樣需要無當飛軍發揮他們善於翻山越嶺的能力,出蜀的道路比起蜀地到漢中的道路可是更為崎嶇難行。
恰意的遐想了片刻的劉璋,翻閱起了成都遞來的文書,當頭一封是到達白水關的黃權發來的。
黃權在文書上講,他打算趁著夏收前,試探性的做出大舉發兵攻打陽平關的姿態,讓米賊張魯感到驚慌並征調漢中百姓入伍,就此擾亂漢中夏收的節奏,為後麵真正開打的漢中之戰開一個好頭。
雖是黃權發來文書,但擁有劉璋賜下假節的他,在白水關擁有獨斷專行的權利,這封劉璋手上的文書隻不過是告知一聲而已,現下黃權估計已經向著陽平關發兵了。
劉璋提筆在這封文書上寫上了一個‘準’字,作為他這位益州牧同意的標誌,黃權雖然擁有假節的權利,可以先行事後申報,但事後申報的文書上,劉璋必須打上自己同意的‘準’字,維護他的權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