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石牆上掛著的一盞橘黃的燈,
霍禦坐在一把交椅上,黑色西裝褲包裹下的長腿交疊,下顎線條冷硬凜然
鋪滿黑白鵝卵石的地上,躺著一個手腳被捆綁動彈不了,肩膀還在不斷滲出鮮血的男人,
對裴瑾年開槍不是彆人,而是跟在裴瑾年身邊多年的周助理,
幾步遠外,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正拿著手機站在婆娑樹影下,和老爺子彙報這件事,
“這麼些年,我沒虧待你吧?”
裴瑾年就坐在霍禦旁邊,手指夾著根燃近半的雪茄,心情複雜,
白色煙霧嫋嫋繚繞嗆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像他這樣一個出手大方,
又從不克扣、拖欠員工工資,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老板,
怎麼有一天,淪落到被自己信任的貼身助理暗殺,還一開就是兩槍,
還他媽用的是他的槍!媽的,裴瑾年狠狠掐滅雪茄,越想越覺得一肚子的窩囊氣,
周助理費力地抬起頭,猩紅的雙眸死死看了裴瑾年一眼,冷笑一聲,
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裴瑾年是圈子內算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愣是被這一聲冷笑氣得額頭青筋直突突,“周臨河,彆挑戰我的耐心,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能在京城豪門上流社會風生水起的,就沒有一個是真的好說話的,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在整個後院,
入眼是霍禦黑色襯衫傲岸的背脊,手臂隨性插在褲兜,袖口半卷,
黑色的皮鞋重重踩在周臨河中彈滲血的肩膀,俊美立體的側臉輪廓,
半籠在寂寥清冷漆黑的夜色,喉結凸起的線條鋒利如刃,薄唇輕吐,
“說。”